「拖您的福,起碼沒有老鼠和蟑螂。」
仰格灼沒有計較他的陰陽怪氣,反問道:「為什麼不吃午飯?」
「您會想吃一股土腥味的爛菜葉和有蛆拱來拱去的黑饅頭?」
白皎想到中午的飯菜就覺得噁心,雖然不是沒吃過蟲子,但有系統的存在,並且沒有購物限制,他可以給自己製造更好的條件,為什麼要去吃那些垃圾?
仰格灼蹙眉,顯然沒想到監獄的伙食這麼差,或者說他知道,只是之前沒有管過。
一批經費層層剝削,必然剩不了多少用在犯人的身上,現在是時候好好管管了。
「你是囚犯,進來是坐牢,不是享福,真應該收收你這破少爺脾氣,不吃就等著餓死吧。」
仰格灼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他當然不會在白皎面前承認自己治下不嚴。
他根本看不起這些罪犯,一群殺人如麻的社會渣宰,以前也不會想去為他們爭取什麼人權。
在他的監獄,殺人犯不配有人權。
不過白皎……
仰格灼看過白皎的檔案,覺得白皎進入這裡,並不在他瞧不起的罪犯範圍類,與之相反,仰格灼很欣賞白皎。
一個為了保護自己被家暴的母親,殺光人渣的少年,在他眼裡完全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
他覺得白皎只是小孩子脾氣而已,年紀太輕不夠沉穩,所以才選擇了如此極端的方式,真是個單純的小可憐,也因此生出幾分憐愛之心。
「那就餓死吧。」白皎無所謂道。
他不知道自己在仰格灼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成了一隻毛都沒長齊的小狐狸。
有點狡猾,但不多,一眼就能看穿的那一種。
仰格灼當然不會讓他餓死。
「過來。」
白皎不動,仰格灼在心裡感慨他脾氣倔,自己拿出手銬走過去。
他低估了白皎的戰鬥力。
一個能以一敵十,讓所有有槍有棍的獄警為止忌憚的囚犯,怎麼可能真的是乖乖聽話的角色。
兩分鐘後,靠近白皎不成反被拷起來的仰格灼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他對白皎沒有任何防備,身體的所有下意識反應像是化作了泡影,在嗅到白皎身上清雅的香味時完全失效。
「典獄長大人,不大聲呼喊找人求救嗎?」白皎從身後貼上他,抓著仰格灼的手臂,湊到他的耳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撩起一陣羽毛輕掃般的癢意。
仰格灼竟可恥地有了反應。
他臊得臉紅脖子粗,只能慶幸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出來,冷聲訓斥道:「你想死在監獄?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