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深吸口氣：「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具體的事跡書上沒寫，用田橋的話來說，就是沈濁的事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根本不用寫出來。
「可是在北郊沒怎麼聽說過。」
田橋總結得十分到位：「北郊的人都疲於活著，哪有心情關注這些，有吃的不餓死就是幸福了。」
白鴉點點頭，但是也很奇怪，沈濁這麼出名，成績斐然，人類的研究涉及方方面面幾乎到處都有她的影子，怎麼來了這麼長時間，亂七八糟的打聽了一大堆，沈濁的事兒確實一點不知道？
除了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錄音，在監測室內兩人討論時提到了沈濁。
還有……
白鴉思緒莫名被拉回到睡夢中靈魂抽離的那次，那個女人難道是？
她搖了搖頭，把莫名鑽到腦海里的畫面趕走，沒有根據的事不能胡亂推測。
田橋見白鴉始終看不到重點，著急地給她指了指關鍵那句話。
沈濁的全部研究資料、手稿及筆記全部丟失。有專家猜測，這些丟失的資料手稿及筆記很可能會改變人類和畸體的生存現狀，所以多方勢力都通過各種途徑試圖尋找這些東西。
「你的意思是，他們找的所謂的筆記還是日記的，是沈濁丟失的？」
田橋點點頭：「沒有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了。」
確實。
何藹也說這背後的事情不簡單，很有可能基金會也參與其中。
如果是沈濁的丟失的這些號稱能改變世界現狀的東西，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沈濁長什麼樣子啊？」白鴉對這個女人越發好奇，田橋的事，暫時沒辦法直接詢問，只能先擱置，既然他帶來了沈濁的信息，先順著這條線摸下去也未嘗不可。
他有他的目的，目前階段各取所需也未嘗不可。
「這裡圖書館頂層有她的照片，那裡有自城市建立起來所有偉人的畫像。」
「你怎麼知道？」白鴉開玩笑道：「不會你之前背著我們偷偷來過吧？」
田橋愣了一下，沒像白鴉預想中的隨便找個理由搪塞，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緩緩反問出口：「對呀，我怎麼知道？」
他呆愣不解地看著白鴉，不像是作假。
白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事情越查越複雜，罷了，這團亂麻不是一時半會能捋清楚的，能解決哪個先解決哪個吧：「先去上面看看沈濁吧。」
田橋一邊納悶一邊輕車熟路的頭前帶路。
為什麼要看沈濁的樣子，白鴉也不清楚，只是對這個人好奇，就想知道她看看她長什麼樣。
但大多這種威名赫赫的人，真實樣貌大多樸實無華。
圖書館頂層像是一個巨大的名人陳列館，都是對人類有傑出貢獻且已經死亡的。
一路看過去，白鴉沒一個認識的。
「這個就是沈濁沈博士。」
順著田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畫像上的女子並不普通，樣貌堪稱經驗，將白鴉的視線牢牢鎖定。
白鴉從未見過如此出色的女子，仿佛讓周圍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沈博士自開始研究覺醒者之後，就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很多人都說她在研究反人類的東西還一度遭到抵制，即便她成為覺醒者，展現了對人類前所未有的庇護能力，也沒壓過越來越高的討伐聲，直到她失蹤。」
「許是沒有什麼讓人類控制不住的力量威脅，討伐聲反而逆轉，將她的名氣推到了新的高度。」田橋冷笑：「人啊，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白鴉視線下移，發現這個姑娘穿著的衣服和那天在她房子裡寫日記的無臉人一模一樣，連衣領上的褶皺都不差分毫。
她觀察了無臉人那麼久，每一處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眼下，照片上這張臉和那張模糊的臉一點點重合，白鴉仿佛看到她活了過來。
照片下的介紹是名字和那一長串的頭銜，頭銜最後面是一個熟悉的符號……，那個烏雲模樣的符號竟出現在這。
「這個小烏雲是什麼意思？」
白鴉佯作稀奇問田橋，田橋搖搖頭：「沒見過，許是沈博士的個人喜好吧。」
看來這個標誌並不常見，白鴉腦海里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總不會是專門用來引導我的吧？
她輕輕摸上烏雲的標誌，觸感和其他字體不同，像是某種畸體沾著黏液的滑膩膩皮膚，讓人直起雞皮疙瘩，而後似乎那黏液像是某種毒素，順著毛孔進入身體，整個人昏昏欲睡。
徹底失去意識前，白鴉聽到田橋焦急的呼叫聲，聲音越來越遠，她仿佛掉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
白鴉是被屋外嘈雜的混亂聲吵醒的，日上三竿，外面腳步聲雜亂，人們似乎都在往同一個方向去。
環顧四周，白鴉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B市的房子裡，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已經昏迷這麼久了嗎？都回到B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