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邵陽有些莫名其妙,時不時的拿眼睛偷偷的打量那「少年」。
「少年」被他盯得有些許不耐煩了,繞過馬車走到姜欒面前。
姜欒正坐在馬車車沿上,耷拉著兩條腿無所事事的看光景,就等著「少年」主動找上門來解釋。齊紹麟則倚靠在車旁,似乎對「老人」與「少年」的出現毫不意外。
「這位少爺,請借一步說話。」「少年」對姜欒道。
姜欒正等著他呢,聞言就跳下馬車,和「少年」鑽進林子裡說小話。
齊邵陽遠遠的看著,面色有些不虞。
姜欒攬著「少年」的脖子,低頭小聲道,「睿寶!你在搞什麼鬼?這是易過容了?」
睿寶雖然模樣變了,但聲音還是無法改變的。
綠水洲相處的那幾日,姜欒已經對他極為熟悉,所以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人/皮/面具而已,」睿寶也小聲回道,「沒有辦法,臨近天壽節,上京守城十分嚴格,都要收拜帖才能進城,我和師傅只好借一下你們的光,一同到上京去。」
「你們也去上京?」姜欒皺眉道,「去幹嘛?」
「救我徒弟的娘親啊。」睿寶理所當然的說。
姜欒簡直嗤之以鼻,「我早想好法子了,難道要你們進去將人生搶出來?說吧,到底要幹嘛?」
沒想到姜欒這麼不好糊弄,睿寶只道,「聽說天壽節上京好吃的好玩的眾多,我求師傅帶我去長長見識。」
這個理由倒像是睿寶能幹出來的事,仇捷途一看又是個溺愛徒弟的,姜欒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
這次換睿寶來問姜欒,「你們家裡這個繃帶怪人是誰啊?」
「你見過的,」姜欒道,「那日來有一家飯鋪搗亂的那個,麟哥同父異母的弟弟齊邵陽。」
睿寶隱約記起有那麼一個自食其果,被開水燙了還不肯及時處理的倒霉蛋。
他緊張的問,「這人為何一直盯著我不放,莫非是認出我來了?該死,早知道聲音也偽裝一下了。」
「我看……不見得。」姜欒露出個迷之微笑。
說起來齊邵陽也該有十四歲了,雖然擱在現代還是成群結隊嗷嗷叫著,跟蝗蟲過境一般討厭的小屁孩,但放在古代也是足可以討媳婦兒的年紀了。
「你是什麼意思?」睿寶被姜欒笑的有些瘮得慌。
「我的意思是,」姜欒慢吞吞道,「這小子想讓你成為我們的家裡人。」
睿寶:「??」
倆人正說著話,有人咳嗽了兩聲。
姜欒和睿寶頓時閉嘴了,齊齊抬頭去看,正是兩人方才議論的齊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