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玉丟了人,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捂到底,只要秋清瑩不亂說,這事傅家就怪不到秋家身上,不過就算怪到秋家身上,與她何干!
難不成傅家還來找她找回場子?
長歌不再搭理秋清瑩,看向鄭老等人:「前面有小涼亭,諸位移步到涼亭,我們把積累的事情都解決掉。」
眾人大喜,其實秋長歌根本就沒有義務幫助他們,無論是荒島事件還是深山礦脈事件,她發現的所有寶藏和礦脈都盡數上交國家了,甚至沒有提任何要求。
現在還要幫助他們解決問題,這簡直是感動中國人物。
眾人一臉感激,一邊吩咐人將場子收拾乾淨,一邊去前面的涼亭處。草坪上頓時空出一大片。
圍觀的賓客們在秋長歌露了一手蒙眼投壺之後,就已經徹底折服了,再聽到她簡單幾句話就點撥了考古界的泰山北斗,頓時驚的目瞪口呆,此刻也顧不上是秋清瑩的生日宴,全都遠遠地跟過去。
長歌坐在涼亭內,一邊喝著冰鎮的玫瑰汁,一邊凝神聽著眾人的提問,然後挑著問題解答,但凡涉及到地理堪輿的問題一律不答,只簡單回答一些無關緊要或者考古界的問題。
「瓷器和青銅器上的特殊符號,一般沒有定論,都是帝王根據自己的喜好擬定的,據我所知,魏晉時期有位帝王酷愛上弦月,所以他擬定的私庫符號就是月。」
長歌畫了上弦月的符號。
鄭老激動地問道:「那其他的朝代符號是什麼?」
長歌慢條斯理地搖頭:「這就需要史學家去找各位帝王的喜好,然後推斷。」
她自然知道各朝各代的帝王私庫符號,只是沒必要說。
鄭老心滿意足,興高采烈地去聯繫各個史學家,準備給荒島上的文物找對應的朝代。
其他人艷羨地看著鄭老,秋長歌解答的最仔細的就是考古的事情,關於礦脈和深山老林的事情諱莫如深,不過今兒也算是見了世面,開了眼界,這位是真正的大學問者。
長歌這邊氣氛融洽,秋家那邊則氣氛冷成寒冰。賓客有一大半都跑去秋長歌那裡,那邊還有知名的大導演和明星,還有考古界的泰山北斗、文物修復界的大師以及各部門的領導,這邊則只有三兩隻歪瓜裂棗,對比堪稱慘烈。
秋清瑩哭的眼睛都紅了,秋夫人也一肚子氣,這冤孽從小沒養在身邊,剛回來就惹出不少笑話,現在有點出息了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還來砸妹妹的場子,這以後不得反了天了?
秋明生冷著臉使喚著陸西澤:「太不像話了,小陸,你去把秋長歌叫過來。」
陸西澤內心譏諷,面上半點不露,去前面的涼亭,遠遠就見長歌閒散且慵懶地解答眾人的問題,遇到感興趣的就多說兩句,不感興趣的就直接下一題。
他已經聽說了長歌跟傅和玉比投壺的事情,還有衡音帶著一群人來給她過生日的事情,論砸場子,還得是秋長歌。
陸西澤薄唇微微上揚,走過去,低沉開口:「長歌,晚宴要開始了。」
長歌見他到了,起身優雅地取下脖子上的鑽石項鍊,說道:「那我也該回家了,這項鍊太貴重,怕弄丟,放你那裡。」
她自然而然地將「人魚之淚」遞給陸西澤。
陸西澤見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目光微深,沉聲點頭:「嗯,我帶回去。」
他伸手接過「人魚之淚」,然後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沒鬆開。
長歌眼眸微眯,抽回了手。
「這就走了?不再繼續聊聊嗎?」
「對呀,不留下來參加生日晚宴嗎?」
眾人意猶未盡,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秋長歌的很多觀點簡直聞所未聞,看問題的角度也十分的犀利,令人大開眼界。
長歌淡淡搖頭:「回了,有機會再見。」
她灑脫地起身,逕自朝著門口走去。
衡音猶如小尾巴一樣地跟上來,嘰嘰喳喳地說道:「長歌姐,我定了生日蛋糕,我們續二場呀,還是說,你想跟人單過生日?」
長歌見她蹦蹦跳跳的可愛模樣,笑道:「你腿沒事了?」
「哎呀,我給忘了,我腳還打了石膏,為了漂亮,我特意穿的蓬蓬裙,正好把石膏遮住,難怪我說我走路怪怪的,嘻嘻。」衡音撓著腦袋,笑道,「姐姐,你今天好美好颯!」
長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低低說道:「衡音,我不過生日的。」
前世七歲之前她都沒有過過生日,後來有人在雨下屋檐為她撐傘,為她煮生辰面,為她描畫煮茶,做盡風雅之事,也抵不過權勢的滾滾洪流,習慣了清冷,便無法適應熱鬧了。
長歌微微一笑,那年七夕許下的花燈心愿應該是實現了吧,她將那些仇敵都盡數熬死了,只不過是第二世,所以,這一世,沒有知己,沒有仇敵,沒有故人,生辰不過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