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慍怒,她跟秋墨衍裡應外合,一個在內迷惑他,震懾朝臣,從他手中奪取權勢,一個在外積極謀劃,擴大勢力,秋家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你骨子裡果然流著秋家的血,一樣的權勢薰心,冷酷無情。」
蕭霽拂袖而去,黑色披風在夜色中划過凌厲的弧度。
宮人心驚膽戰地進來,伏地說道:「殿下為何要觸怒攝政王大人,您和小殿下在深宮中,就不怕,不怕……」
不怕蕭霽反了,直接殺了她和飛章嗎?
如今宮內,就連慧太妃都尋了個藉口去寺廟裡吃齋念佛,躲出宮去了,偌大的深宮,就沒有幾個敢留下來,願意做蕭霽刀下亡魂的。
她摸著枕邊的傳國玉璽,視線看向外面深濃的夜色,淡淡說道:「一隻弱小無助的小貓,在路邊乞討,若是任人欺負,以後便會有更多的大貓來欺負她,你覺得她能活幾時?不如當一隻兇狠的貓,虎口奪食。」
秋墨衍絕無可能只是簡單地去行宮養病。蕭霽殺她,便是亂臣賊子,秋墨衍便能發兵帝都,如今她在深宮,蕭霽在朝,秋墨衍在外,莫名地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局面。
人人都想做布局的棋手,她一個棋子只需隔山觀虎鬥,壯大自己的力量,慢慢起勢。
第二日她拿著傳國玉璽和禪位詔書,輔佐著六歲的飛章登上帝位,她與蕭霽共同監國。
蕭霽和秋墨衍都詭異地沒有異議,默認接受,自此長達數月的無帝朝政結束。
夢境最後,一股熟悉的巨大吸引力襲來,她意識不由自主地脫離了身體,從熟悉的朝華殿出現在了冷清的攝政王府,蕭霽的書房內。
第109章 春天不會來,也沒有人離開
蕭霽端坐在桌前,翻閱著滿桌子的奏摺,俊美的面容沒有一絲的表情,眉頭緊鎖,突然摔了手裡的奏摺。
那奏摺掉在地上,長歌掃了一眼,是尚書令穆嚴彈劾她的奏摺,就差明寫她和蕭霽關係混亂,導致朝堂烏煙瘴氣,眾人請命為她擇婿,最好是遠嫁離京。
奏摺下面還列出了一個名單,都是家中五品以上官員家的郎君,都說願意為了大盛朝娶她。
她輕笑出聲,真是難為了這些好郎君們。以她如今的身份,就算是成親,也該是納夫,而非嫁人。
權勢果真是好東西,誰能想到兩年前她還是冷宮裡無人問津的小可憐,如今朝中五品以上官員家的郎君們各個排隊等著犧牲自己,娶她這個監國大帝姬。
十分的有趣。
「王爺,尚書令大人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蕭霽的心腹撿起奏摺,低聲說道,「五帝姬在朝堂上處處掣肘您,舊帝又在外謀劃,長此以往,對您十分的不利,不如為五帝姬擇婿。」
蕭霽冷笑:「也虧得他們想得出來,美男計!就名單上那些歪瓜裂棗,別說迷惑秋長歌,別到時候臨陣倒戈,把我們都賣的徹底。」
「也……不是沒可能,眾所周知,五帝姬喜歡您這樣的。」
蕭霽冷冷瞥了他一眼,許久,淡淡說道:「世人都被她騙了,本王也是。」
背影十分的孤寂蕭瑟。
她心情大好,蕭霽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她湊過去,就見蕭霽提筆在奏摺上寫道:「提議甚好,名單上再加一人,尚書令大人家的幼子——穆家小郎君。」
奏摺被打回去之後,滿朝文武再沒人提議為她擇婿。穆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險些連累了自己兒子。
一想到此,她就直接笑醒了。
醒來時,浴缸里的水還是溫熱的。長歌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眯了十分鐘。
她靜靜地梳理著夢裡的信息,原來,蕭霽私底下是那樣的一個人,一日三餐都十分的簡單樸素,既不出去吃花酒應酬,府上也沒有嬌妻美妾,連知冷暖的美姬都沒有,整日就是處理奏摺,對待心腹下人,也十分的親和。
他只是對她十分的冷酷。
當然她對他更壞,從未付出過真心。
她父皇幾乎斬盡蕭家人,蕭霽歸來奪了大盛朝的權勢,她和他之間,反而不知道誰虧欠誰更多。
「秋小姐,您沒事吧?」文靜在外面敲著門。
「沒事。」長歌起身,穿上浴袍,擦了擦濕漉漉的長髮,吹乾頭髮直接就去睡了。
她睡前看了一眼手機,信息很多,都是秦陽和衡音等人發來的吐黑泥,就連易南夢都給她發了一條,說這一期的綜藝很累,不好玩。
宋星河和陸西澤都破天荒地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