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看了看庭院內女子的背影,低低說道:「可能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從未長大過,所以才這樣年輕。」
最後長歌訂了一張黑檀木的實木圓床,畫了定製的款式和尺寸,付了定金,這才出去找古鎮上的非遺展覽館。
「長歌,你怎麼連床的式樣都畫的出來,你畫的那圓床款式也太古風了,細節滿滿,也不知道這家店能不能定製的出來。」
出了古董家具店,杜敏緊繃的心弦這才鬆懈下來,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應該可以,這家店鋪的實木家具都是傳統榫卯工藝,這家具只有這些傳統手藝人能做的出來。」長歌說著,遠遠回來看了一眼店鋪,只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急急地進了古董家具店,那中年人長得不算英俊,眉眼甚至有些戾氣,只是身上有一種凌然氣度,巧妙地糅雜在一起,十分的不凡。
「咦。」長歌輕輕「咦」了一聲,剛才似乎看到季聽白了。
「咋了咋了?」
「沒事,我們去前面的非遺展覽館吧。」
*
「九叔,九嫂沒事吧?」
季聽白見他急急匆匆地趕回「草木堂」,一時不放心,跟了過來。
季成澤見妻子乖巧地坐在涼亭內畫畫,小狗子也活潑地跟在身邊,頓時放下心來,啞聲說道:「沒事,狗子會跟著安然,小東西凶的很,遇到生人就會叫。」
當初養這隻狗子,就是因為狗認主,安然有時候會跑出草木堂,去接囡囡放學,他又不能一天到晚地看著她,限制她的自由。
「那得養只牧羊犬。」季聽白說道。
「安然怕大狗,養只小狗子,就足夠了。」季成澤問著店員,「這是客人定製的家具嗎?」
「是的,老闆,是一位大明星,要求用上好的黑檀木實木,圓床的款式和細節,客人自己畫的。」店員飛快地將秋長歌畫的制式圖拿過來,欣喜地說道,「客人一次性付了五十萬的定金,說如果做的好,再定製整套的家具。」
這一單生意就能過個好年了。老闆將店鋪開在古鎮上,一年到頭根本賺不到什麼錢,還要養那些老師傅,全靠老闆慧眼如炬,能倒賣古董,不然這店早就倒閉了。
季成澤見圓床的制式不僅古風,而且細節花紋都十分的講究,是個大工程,這一張床得找最有經驗的師傅雕刻小半年才能做到盡善盡美。訂圓床的客人品味十分的不凡,這樣的制式和花紋,他只在一些古董上看到過。
「沒問價格?」
「沒,老闆,我認識她,她就是最近特別火的綜藝女王秋長歌,說五十萬隻是訂金,沒問價。」
女神就是大氣。
「秋長歌?」季聽白聞言微楞,想起什麼,打開業主群,果然找到了聊天記錄,這地方偏僻的很,一般人不會來。
季成澤看向侄子:「你認識?」
季聽白點頭,知道九叔這些年從不過問京圈的人和事,避重就輕地說道:「是通過傅懷瑾認識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她應該聽說傅懷瑾投資了古鎮上的非遺展覽館,過來置辦年貨的。」
季成澤點頭,也沒放在心上。
「對了,老闆,秋長歌還畫了一幅連環畫,說是送給安然姐的。」店員小姐姐將墨乾的連環畫取來,攤開。
季成澤目光陡然一縮,看著那幅畫,眼圈微紅。
「把客人的訂金退回去,告訴客人,她已經付過錢了,這幅畫便是。」
可那張黑檀木的圓床要是雕刻出來,得用最上好的木材,最好的手藝師傅雕刻小半年!成本不菲!老闆這樣下去,「草木堂」遲早關門。
店員小姐姐愁眉苦臉地收起畫,這單生意虧大了。
「九叔,你這樣做生意,簡直不給人活路。」季聽白欲言又止,九叔這人就是太重感情,這些年但凡碰到九嬸嬸和囡囡的事情,就變得無比感性。
他又斷了帝都所有的人脈關係,這些年過的十分自苦。
季成澤:「這畫,安然會喜歡,這些年來,都是她畫囡囡,現在有人為她畫囡囡,她會高興,我也是。」
「那位秋小姐,確實很特別。」
季聽白點頭,他只見過秋長歌兩次,卻印象深刻,何況那是傅懷瑾看重的人,也許有一天會是傅家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