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長歌腳步僵住,沒有回頭,許久輕描淡寫地說道:「既沒愛過,怎麼會恨!」
他們都不過是皇權碾壓下的炮灰,何談愛恨。
陸西澤俊臉微白,抿唇道:「明年三月,隨園就會修復好,你只是忘記了回家的路,我不怪你,我給你時間。只有我是最適合你的人。」
「長歌。」他聲音低啞,「如果想見我,想問我,儘管來找我。」
他會打下一座堅固的城堡,然後在城堡里等著她!
長歌沒回頭,逕自上車。
秦陽看的心驚膽戰,看著那位不可一世的陸總被無情拒絕,臉色黯淡,聲音到最後都透著一絲的傷感,心臟砰砰砰地跳起來。
陸總他超愛!長歌她超無情!
以前覺得長歌十分冷淡,現在才知道她絕情起來是真絕情啊!
對不起,以前是他誤會長歌老師了,嚶!長歌對他們已經算是十分熱情了!
秦陽快步上車,瞅了瞅隔壁的法拉利,宋星河降下車窗,朝他點了點頭,不像是來找人的,更像是來監督的。
什麼情況?秦陽一頭霧水,這些人有800個心眼吧!
黑色大奔戰戰兢兢地開出停車場,秦陽看著後面跟著的兩輛豪車,額頭冷汗滴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后座的秋長歌。
車內光線暗,長歌半靠在后座,小臉籠罩在陰影里看不分明,隱隱傷感,如同被永世流放的孤獨小獸,看的他心口微酸。
也許這才是真實的秋長歌吧。
那些外人所見的盛世美顏、萬丈光芒都無法填補她內心的孤獨和失意。所以長歌在娛樂圈無論多紅,無論承載了多少讚譽,無論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目光始終沉靜如水,毫無波瀾。
這些對她而言,也許只是尋常。
她的內心有一片深海,外人無法抵達的深海。也許深海處是荒蕪和黑暗,也許是外人不曾見過的水晶龍宮、世外桃源!
*
黑色大奔車開出許久,庫里南才發動,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去。
傅家老太太看著駕駛座上清俊雅致,目光隱隱黯淡的傅懷瑾,溫和說道:「剛才在後台我遠遠看了一眼,是個非常好的姑娘,一個人坐在休息室里,不吵鬧,不喧譁,安靜且美好,我怕打擾到她,就沒進去。
懷瑾,你的眼光一向好。」
傅懷瑾目光溫潤,低低說道:「難怪您要來看春晚,硬是熬到了這個點。其實我之前有擔心過,您會不喜歡她。長歌的性格,有些強勢。」
還有些厭世,不過她性情真實不世故,從與人虛與委蛇。
老太太的性格也很強勢,這些年才偽裝的溫和了點。
傅家老太太笑道:「那你就看錯了她,這是個本性特別隨和且驕傲的小姑娘,所謂的強勢都是對於蠢人來說的,若是她從小就浸泡在愛和溫暖中,肯定是個甜的掉牙的小姑娘。」
傅懷瑾錯愕,仿佛她說是另一個人。老太太看人的角度一樣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有些難以想像,長歌是個甜的掉牙的小姑娘,那應該會是很小的時候,又萌又甜吧。
這樣一想,竟然生出了無限的遐思。
「不過我看你情敵不少。開小藍的那個是隨家的,開小紅的那個是徐家的,還有更多沒有擺到眼前的情敵。」
傅懷瑾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低低笑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能做普通朋友就十分不錯了!至於其他的不敢想!
傅家老太太笑而不語!只是!普通!朋友!行叭!
「雖說是普通朋友,但是也可以帶回家來吃飯,這孩子在帝都應該無親無故,咱沒事就多幫襯著一點。」
傅懷瑾垂眼,淡淡說道:「她在帝都有親人,是季成澤的女兒,目前沒有做DNA比對,看長歌的樣子也不想認親,情況有些複雜。」
傅家老太太大吃一驚,季家的孫女?那確實很複雜。季家老頭子可是整個帝都最難纏的人之一,那家人亂的很!
「諸事隨緣!」
「嗯。」
傅懷瑾將老太太送到傅家,傅和玉已經跟狐朋狗友瘋玩去了,大哥、二哥等人拜年訪客去了,看了看傅家老宅,給大哥二哥打了一個電話,等他們到了家,這才返回橙園。
「懷瑾,今天除夕,你也要回去?」
「嗯!」
「去吧,去吧!明天中午回來吃飯。」
傅懷瑾驅車返回橙園,遠遠就見湖面上倒影著燈火通明的古建莊園,夜風拂過,湖面上燈影綽約。
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