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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此地沒有什麼感悟,反倒是長歌似乎比他更像一個道門弟子,能聽到常人不能聽到的聲音。

兩人洗漱一番,下樓去吃早飯,然後就見阿婆的兒子過來,年近五十的黝黑漢子,看著很是忠厚老實,話不多,就站在民宿的門口,見民宿裝修的精緻漂亮,連門都不太敢進。

傅懷瑾見狀,打電話催了一下,等了十分鐘,就見市委的人開車帶著一車的物資過來,喊著村民去村口登基領物資和一年的生活補貼。

那中年漢子結結巴巴地跟民宿老闆商量,說想先回家幫阿婆搬物資,然後再出發。民宿老闆看向傅懷瑾,傅懷瑾點了點頭。

民宿老闆出去溜達了一圈,興高采烈地拎了一大袋子物資回來。

「傅先生,這些物資是您捐贈給村民的嗎?沒有想到我也能領到,真是太感謝了。」

村民的物資是按照人頭來的,家裡有80的老人和小孩的,還能額外領津貼,村裡的阿婆領到了一萬多的高齡津貼,不是一次性發放,而是每個月領,相當於養老金了。

民宿老闆不像村民那樣單純,在這裡開了好幾年的民宿,還是第一次領到這樣的福利,來發放物資的是市委的人,不僅有物資,還有孤寡老人和兒童的補貼,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事跟秋長歌、傅懷瑾有關。

這兩尊大佛來之前,可從來沒聽說有這樣的好事,而且市委的人親自來發放,就在他們兩來的第二天。

傅懷瑾微笑,說道:「昨天我們去村里跟阿婆聊天,阿婆送了長歌好些自己烤的牛肉乾,她很喜歡,所以送了一些物資給村民。要謝,就謝村裡的阿婆。」

原來是秋長歌送的。

民宿老闆再三感謝,知道傅懷瑾的用意,將這件事情宣揚了出去,讓村民都知道,這是秋老師為了感謝阿婆送的。

沒多久,嚮導回來,眼圈紅紅的,看向長歌和傅懷瑾的眼裡多了一絲感激。

一行人開始進山。

此次進山一共六人,一名嚮導,三名便衣,去的方向就是山林深處。

時隔數百年,山里地勢早就大改,長歌也沒有指望第一天就能找到青山遺址,只是按照阿婆提到的路線,一路往深山裡面走,尋找一些可能存在的痕跡。

「傅先生,不知道秋老師這一次進山是看風景還是想找什麼?」此次負責安保的隊長見嚮導帶的都是難行的山路,幾乎是沒人走過的,頓時有些擔心,又有些激動。

秋長歌身上還是有一些神秘色彩的,聽說之前西南軍區的首長都特意請她出山,這事都傳到他們公安系統里來了。

傅懷瑾嗓子基本大好,聞言笑道:「就隨便走走看看,就當做鍛鍊身體了。」

隊長欲言又止,這可不是鍛鍊身體,走的都是荒無人煙的野路,村裡的嚮導也是個悶葫蘆,基本一句話不說,埋頭就往前沖,也不知道要將人帶到哪裡去。

等山裡的路越來越難走,牲畜已經進不去,一行人改為步行,朝著密林繼續走。

一行人走的又累又餓,停下來吃了點乾糧,繼續走。

隊伍里的兩個女便衣體力最差,走到後面就完全走不動了,長歌見嚮導大叔在林子裡打轉,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向,尋思著大概這就是他所能抵達的極限了。

嚮導走的路線跟昨晚阿婆說的一般無二,只是進了密林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長歌吩咐大家原地休息,然後看向傅懷瑾:「這裡地勢跟青山完全不同,像是經歷過山體的坍塌,由山體變成了窪地。你有什麼發現嗎?」

如果真的是青山遺址,那昔年的道觀極有可能化為了廢墟。

長歌是一路看地勢,傅懷瑾則一路看植被藥草,沿途采了不少的藥草,丟進了背包里。

「地勢有可能改變,但是藥材和植被不太會變化。」傅懷瑾取出一株赤色的藥草,低聲說道,「我們找的方向是對的,這種藥草只生長在潮濕炎熱地帶,喜水喜熱,當年青山的山頂有一眼溫泉,溫泉附近生長的都是這種赤草。」

想必是後來山勢改變,山頂坍塌,溫泉也不復存在,但是土壤和地下的水源並未完全改變,所以才能長出赤草。

長歌看了一眼這不起眼的小草,她對藥草半點研究都沒有,當年也不曾去過道觀山頂的溫泉,她對知鶴觀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年的風雪。

她點頭,低聲說道:「那我用地理堪輿的法門找一找。地勢已改,只能碰碰運氣了。你……」

她欲言又止,覺得找知鶴觀還得傅懷瑾來,畢竟尋鶴道人的東西應該是留給弟子的。

傅懷瑾搖了搖頭,說道:「可能需要契機。」

長歌結合著地勢推斷出了幾個特殊的位置,選擇去最近的位置,一行人橫穿密林,找到了一片山谷,山谷里是廢棄的草堂丹台,倒塌的丹爐和石像。

一直沉默的中年漢子看到那廢棄的石像,激動地叫道:「太爺爺口中的神仙地,這裡是太爺爺當年來的地方,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太爺爺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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