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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衣瞳孔微縮,失聲說道:「你是長歌帝姬?」

她竟然是秋長歌,是秋墨衍書信中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妹妹。有關秋氏長歌,他遊歷諸國時也曾聽聞過,唯一可惜的是,她明明可以伸手觸及到那個位置,最後卻耽於情愛,將皇位拱手讓人,一直被困宮闈,做了亡國的千古罪人。

原先以為秋墨衍是誇大其詞,他這妹妹不過是戀愛腦,今日一見,他才驚覺,自己過於狹隘片面,這樣滿身風雪的人,怎麼會是戀愛腦。

也許她所做的這一切只是想免於一場戰事,有這種心胸和決斷的人,那眼界必然高絕,以前不敢信,如今卻信了。

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能不畏千古罵名,能親手終結屬於自己的朝代。

長歌點頭,在風雪中撐著傘,衝著他微微一笑:「是我,久仰郎君大名。」

她將傘遞給宮人,然後解下雪白的狐裘大氅,著一身素淨的襦裙,學著他,席地坐在雪地里,繼續去挖樹下埋著的酒。

「殿下,這風雪這般大,小心著涼。」

宮人和高內侍急道。

穆青衣見她墨發如雲,容顏清新如梨花,坐在雪地里挖著深埋的酒,想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遞給她,又猛然想起她的身份和民間朝堂的那些傳言。

手僵在原地,突然之間有些悵然起來。

他從不知曉,秋墨衍的那封書信,會將他推至這樣的境地。她在宮牆內,他在鄉野外,原本毫無交集的兩人卻因為幾罈子酒,在風雪之日相見,餘生也許只剩下這一縷梅香和無盡的相見恨晚。

長歌無視宮人,認真地將埋在梅樹下的酒都挖了出來,總共是三壇,因為是埋是時間久,位置記不太清楚,很是花費了一段時間,等酒挖出來,她手已經被凍的發紅。

宮人慌忙將袖籠和手爐遞給她,她摸著手爐,暖了暖手,然後將手中的小手爐遞給他,淡淡說道:「這三壇酒還要勞煩郎君送一壇至蜀地,一壇送至北地,餘下的一壇,便留在深宮裡,總有喝的時候。」

「好,定不負殿下所託。」穆青衣看著她烏黑瀲灩的眼眸,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暖爐,本不該接的,她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帝後,可這大約會是他們此生僅有的一面了……

長歌微微一笑,將手籠進暖和的袖籠里,說道:「長歌在此遙祝郎君,成就大道,早登聖儒。」

她說完看了他最後一眼,轉身走出這座廢棄的殿宇。願他這一世,不再被她所累,能走他的大道。

**

長歌出來之後,沒有前去參加夜宴,直接返回朝華殿。

宮人們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帝姬怎麼突然就變臉改主意了?

「殿下,我們不去夜宴真的可以嗎?陛下會不會動怒?」

「高內侍已經回去了,殿下今日與穆郎君相見的事情定然會傳到陛下耳中的……」

宮人們想到蕭霽可能震怒的模樣,再看長歌沒了往日笑容,面容冷漠,分明是動怒了,全都噤聲,瑟瑟發抖起來。

長歌看著外面的風雪,眉眼間都是疲倦之色,蕭霽動怒?她才要動怒吧。

難怪今年他突然要大辦特辦除夕夜宴,請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和家眷,誠然穆青衣是受秋墨衍所託才來的,但是能讓他進後宮的卻是蕭霽。

他分明是故意讓穆青衣進後宮,再安排高內侍候在這裡,若是自己沒有提起那座荒廢的殿宇,高內侍也會想別的辦法讓他們相見吧。

穆青衣才是蕭霽此次除夕夜宴的大戲。

人都見到了,她還去參加什麼除夕夜宴?

「今夜不需要人值守,你們都回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過問。」

她開口,交代著宮人,這幾個宮女跟了她多年,莫要在這個時候當了炮灰,蕭霽那人瘋起來是不會傷害她,但是卻能變著法子折磨她身邊的人,殺一批,換一批,是常有的事情。

「殿下……」

長歌小臉籠著一層寒冰,低聲說道:「我不會有事,都退下吧。」

可除夕宴……幾個宮人對視一眼,憂心忡忡地退下。

夜色,很快就沉下來,黑黝黝的,伴隨著簌簌下落的飛雪,天空是暗的,落下的地面卻是一片雪白。

夜色越深,雪下的越大。

宮人們將內殿的炭火重新添加了一遍,出來就見一行人從雪地里走過來,前朝的夜宴還會結束,當前一人一身雍容華貴的黑色鶴氅,面容威嚴俊美,不是蕭霽誰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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