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和尚挑眉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你之前打電話與我說,你曾經命懸一線,是秋施主喊住了你,看來她便是你命定之人。」
這一點傅懷瑾早就知道了,他等的人從來就只是她而已。
傅懷瑾靜靜聽他繼續說道。
無名和尚:「半月之前,陸施主曾來寺中一趟,捐了厚厚的香油錢,然後在寺中逛了一圈,冷笑而去。早先我還不明白,如今和尚是明白了。」
陸西澤變化極大,氣勢如淵龍,滿身殺伐之氣,帝王威嚴令人不敢直視,他眼睛都險些看瞎了,也看不出端倪來,如今看到了秋長歌身上的那一絲因果,突然明白了一些。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在他身上。
「陸西澤?長歌的事情與他有關?」傅懷瑾眼眸微深,陸西澤不信鬼神,不信佛祖真人,來寺廟,必有所圖。
無名和尚微笑:「佛曰不可說,世間之事,自有因果,不可強求。」
傅懷瑾被他這樣一說,內心反而忐忑起來,他和長歌之間不會還要經歷波折吧?可他心意不會改,長歌也不是朝秦暮楚之人,陸西澤就算滅世,也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陸西澤捐了多少香油錢,我捐雙倍。」
無名和尚聞言,喜笑顏開道:「爽快,要不你去前面求根姻緣簽?和尚給你解一解?」
傅懷瑾但笑不語,他以前好歹也是做過高僧的,解簽這種事情需要無名來干?只是如今入紅塵罷了、
無名和尚尷尬笑了笑,甩著袖子說道:「不求就不求,我也可以直接說的。秋施主身上的因果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了,與你生出了新的姻緣線來,好好經營,必是能開花結果的。」
傅懷瑾這才露出笑容,溫潤笑道:「多謝,借大師吉言,今年寺中的香油錢我出四倍,圖一個如意的好兆頭。」
無名和尚大喜,就喜歡這樣財大氣粗的主。
「好嘞,那和尚讓廚房今日多做兩個素齋。」
無名和尚美滋滋地走了。
傅懷瑾站在樹蔭下,看著寺中香爐中升起的燃香,聽著鐘聲,心中大致猜到了一些,無名和尚定是在長歌身上看到了她與陸西澤的因果,只是不便告訴他。
所以,他們之間本是無緣,這一世是他用十世的功德求來的。
他與長歌十世緣淺,陸西澤與長歌亦是如此。
幸好,這一世有所不同。
午飯在寺中吃素齋,長歌吃了幾口就察覺到這寺中的素齋雖然好吃,但是那豆腐乳分明跟傅懷瑾做的味道一樣,頓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無名和尚。
無名和尚被她看的面上訕訕,摸了摸鼻子,暗叫不好,竟然被她知道了,看來以後還是少要點香油錢。阿彌陀佛。
素齋口味酸辣,十分的下飯,長歌吃了一大碗,因她因果纏身,又是死後重生之人,不便在寺廟呆太久,很快就與傅懷瑾一同下山了。
兩人沿著鬱鬱蔥蔥的山道,手牽著手回家。
傅懷瑾見她心情極好,眉眼都是笑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問道:「怎麼這麼開心?」
長歌笑道:「沒什麼,只是沒見過這樣貪財的和尚。」
人哪裡能做到六根清淨,無欲無求,有時候有點弱點才真實。
「寺中的香油錢除去日常開支和寺廟維護之外,餘下的,無名都捐給了山區兒童,所以貪財也是行善積德,他貪的不是私慾。我有時候也會多捐一些。」
長歌點頭,原是如此,難怪佛道儒落寞的時代,無名和尚竟然還能有幾分真本事。
傅懷瑾握住她纖細圓潤的手指,目光幽深地說道:「今天,無名說,我們之間生出了新的姻緣線。」
雖然長歌現在對他還未情深似海,但是時間久了,羈絆深了,他們之間定然是能開花結果的。
長歌啞然,見他目光灼熱,比深海更幽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傅懷瑾點到為止,低低笑道:「下山後,我們準備一些禮物,明天不是要去看九叔九嬸嗎?」
「要準備什麼禮物?」長歌瞬間頭大。
「季九叔喜歡古董,尤其是喜歡老物件,你看他自己開的都是古董家具店嗎?送老物件是准沒錯的,至於九嬸,你去她便十分的開心了,我們帶些滋補的補品過去,我記得九嬸以前是美院的,送字畫?」
傅懷瑾點頭道:「我剛好收藏了幾幅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