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貼身丫鬟對視一眼,低聲說道:「打聽到了,不像是來謝家求娶的,不過聽說風氏大公子也未娶妻,風家此次派大公子前來,會不會?」
「定然不會,風家大公子為人敦厚,並不是家族繼承人的最佳人選,我們女娘是世家第一貴女,風氏若是求娶,定然會讓風眠洲來求娶,否則如何比得過別的世家子和太子殿下?」
「可是風眠洲是帶了玉秀縣主一起來的,若是來求娶,怎麼會帶一位縣主,而且我聽說他身邊還跟了一個外室。未娶正妻就有了外室,也就那位縣主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他怎麼堪配女娘?」
左右丫鬟險些吵起來。
謝書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兩個丫鬟一驚,立馬噤聲。
謝書垂眼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她在盛京住了好幾年,當年是見過風眠洲的,那人白衣勝雪,大相國寺里,與聖僧大儒談經論道,天之驕子,少年意氣奮發,光芒不知道耀眼了多少人。
萬千盛京女娘為之傾慕。
她並不喜歡冷冰冰的,手握重權,整日跟軍士在一起的晉國公世子,那些從軍作戰的人,即使手中權勢再盛,身上都有著一股子血腥味和兵甲的鐵鏽味,根本就配不上她。
她所希望的良人是真正世無雙的世家子弟,潔白無瑕如玉,如此才算是門當戶對,才配得起她這世家第一貴女。
「秋玉秀不過是仗著她哥哥和風眠洲是師兄弟,這才攀上了風氏,以她懦弱的性格和手段,根本就做不了風家的當家主母。」
謝書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不屑地說道:「我從來就沒將這位縣主當成對手。派人將謝氏的拜帖送至風家別院。」
既然風眠洲來了謝家的地盤,那麼很多事情就不由得控制了。
晉國公府和風氏的這門婚事未必能成。
左右丫鬟對視一眼,福身盈盈說道:「是,女娘。」
*
風氏在泉城的別院富貴的超出了明歌的想像。四進四出的大院子,坐落在泉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周圍住的都是勛貴和告老還鄉的官員。
別院雕樑畫棟,飛檐陡峭,白玉欄杆,青石路,白牆青瓦,像是話本子裡的水墨畫卷,入門就是富貴無雙的照壁,後院更是三步一景,種植著各色的奇花異草和寓意富貴的桂花。
這個時機,桂花已然落掉了,唯有枝幹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風氏兩位郎君到泉城,負責此地的管事忙的腳不沾地,使喚著護衛隊將郎君和縣主的行囊搬到東、西院去,然後準備好熱茶飯食,等主子們沐浴清香,洗去一身的疲憊,就能用膳。
風氏兄弟久別重逢,有許多話要說,秋玉秀體力不支回西院沐浴更衣,明歌便站在桂花樹下,發現了還有一小簇沒有開敗的桂花。
她讓人搬來梯子,上樹將那一簇桂枝摘下來,嗅著那桂花香,美滋滋地回西院了。
「這位女娘到底是什麼人?眠洲?你怎會帶著她來泉城?」風笑廉站在窗前,順著風眠洲的視線看到了爬梯子摘桂花的明歌,這女娘長得過於美貌,而且言行舉止無拘,似乎不是世家出身。
南疆一行,老三猶如變了一個人,以前光芒萬丈的少年郎似乎遭遇了重重挫折,收斂了身上的光芒,變得內斂沉穩起來。
他很欣喜老三的改變,但是又隱隱覺得可惜。若非他和老二沒有能力支撐起風氏,家族的重擔也不會落在眠洲身上!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次與我同行去盛京遊玩。」風眠洲收回視線,趙叔已經將明歌的事情傳訊回了盛京,大哥來泉城,應當錯過了訊息。
風笑廉愣住,竟然是救命恩人?
「老三,南疆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眠洲將他在南疆遭遇截殺的事情一一告知,只是隱去了大月國的事情,只說明歌是鄉野農女,因為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這才與他同行。
「既然月娘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又與她同行這麼久,若是她家裡人同意,不如納她入門,護佑她和家人,也算是報了救命之恩,只是可惜不能娶為正妻。」
風笑廉提議。能嫁給老三,是盛京多少貴女夢寐以求的事情,這位女娘長得美貌,眠洲看樣子也還算喜歡她,不如娶了。
風眠洲垂眼,苦笑一聲,說道:「不過是同行一段路罷了,終究是要分開的。」
「你這話說的屬實過分,好歹人家救過你,你若是對她無意,這般與她同行,對她名聲也不是很好……」
風笑廉還沒長篇大論,就被風眠洲打斷:「大哥,我已經找到了鴉羽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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