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富可敵國,當屬風氏。太子殿下也得靠邊站。
昭和太子一來,屋內就齊聚了此次尋寶宴最有權勢地位的三位郎君,明歌去絞乾長發,三人便坐在屋內喝茶。
三人以前都是見過的,關係談不上多深,而且由於世家和皇族此消彼長的關係,立場還有所敵對,昭和太子忌憚手握重兵的晉國公府,同樣忌憚富可敵國的風氏。
只是三人都沒有想到,會有一日,因為一位女娘坐在一起品茶,明明這裡是謝氏的尋寶宴,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求娶謝書而來的。
昭和太子率先溫和地笑道:「我聽聞明歌是與眠洲一起從南疆過來的,這麼說,明歌是南疆之人?不知道家住哪個郡縣?」
秋慕白也抬眼看向風眠洲。
明歌的出身來歷,風氏沒有透出一丁點的風聲。
風眠洲四兩撥千斤地說道:「是山裡的一個小村落,南疆多深山老林,我也分不清,殿下不如親自問明歌?」
大月國隱世而居,明歌在他身上下了主僕蠱,才對他言明了身份來歷,這兩位最好還是別知道的好。
昭和太子吃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絲毫不動怒,微笑道:「所以此次明歌與你同行,是去盛京遊玩?那我若是邀請她去宮中小住,郎君應當不會拒絕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不禮貌了,何況他與明歌沒什麼關係。
風眠洲微笑:「我做不了明歌的主,殿下多慮了。」
昭和太子點頭:「那就好,等會我問問她。」
風眠洲和秋慕白齊齊忍耐地握拳,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太子殿下竟然是這種死纏爛打的性格,之前宮中傳聞他光風霽月,隱忍知進退,都是假的嗎?
秋慕白:「殿下對月娘子很有好感?陛下和皇后娘娘應當是不會同意的吧,月娘子雖然天真爛漫,但是出身上到底差了一點,別到時候傷了女娘的心。」
秋慕白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所在,言下之意,你娶不了,別招惹!
昭和太子笑容微斂,沒說話。
好在那邊謝氏少了三位貴客,席面上索然無味,問來問去,發現人全都在月明歌這裡,於是派人再三來請。
請了三遍,直到明歌絞乾了長發。
謝景煥站在門口,看著滿室的暗流涌動,眼觀鼻鼻觀心地說道:「殿下,世子,郎君,家主派我來請諸位貴客入席,尋寶宴馬上要開始了。」
謝景煥自然看見了桌子上的那頂精緻的珍珠鳳冠,謝氏禁地被人闖入,珍珠鳳冠丟失,謝書那邊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此刻無論誰拿著這頂珍珠鳳冠去求娶謝書,就算娶不到,也能拿到黃金萬兩。
誰能想到這頂珍珠鳳冠就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而且屋內的三人似乎都沒怎麼在意。
昭和太子對謝景煥十分有好感,就是這位謝家郎君帶路,風眠洲才找到了謝氏禁地,救出了他和月明歌。
「郎君稍坐坐,等明歌絞乾頭髮,我們就去席面。」
說話間,只見明歌已經絞乾了長發,將滿頭青絲隨意地挽了一個髮髻,與秋玉秀出來。
「小謝郎君,今日多謝你帶風眠洲來救我。這是我從謝家禁地里拿的藥材,都給你吧,不然你必然要被人為難了。」
明歌一連數次坑了謝景煥,今日又是他帶外人闖了禁地,可想而知,尋寶宴之後,他會受到怎樣嚴苛的處罰。
她即將處罰前去盛京,想了想,終是有些不忍心。
明歌將桌子上的珍稀藥材一股腦地塞給謝景煥,還偷偷塞了四五個龍眼大的明珠。
謝景煥驚愕,有些手足無措地接著這沉甸甸的烏木盒子。
一邊的風眠洲沉著臉,額頭青筋隱隱暴起。
「多謝女娘,女娘既然拿了,不必還給我。」謝景煥垂眼說道。明知道自己拒絕會面臨怎樣的局面,但是依舊說出了口,無論這些珍稀藥材能不能找回來,家主都會為難他,不如讓女娘開心點。
風眠洲冷不丁地說道:「謝郎君還是收下吧,明歌是牛嚼牡丹的性子,要這些也沒用,若是覺得虧欠了你,只怕到了盛京都會記著這件事情。」
若是將謝景煥記到了心裡,那還真是憋悶呢。
「今日郎君的相處之情,眠洲會記在心裡,他日若是有事可以傳訊給風氏。」
謝景煥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讓人將這一烏木盒子的珍稀藥材都收下。
「還請女娘和諸位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