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煥:「在下謝景煥,前來崔家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帶上來。」
謝景煥對上明歌的視線,唇角微微上揚,吩咐人將重傷的刺客帶上來。
那刺客奄奄一息,黑衣都被血浸濕,屋內瞬間就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屋內女娘們臉色微變,紛紛站起身來。
謝景煥說道:「昨夜我在城外遇到了一夥刺客,身著黑衣鬼鬼祟祟,交手中懷疑他們跟崔家的事情有關,其他人盡數伏誅,只留了這一個活口。
崔家是自己審還是我讓人審?」
崔湄大喜,見謝景煥年紀輕輕,氣度卻不凡,身上有一股松柏青竹的韌性,連忙說道:「多謝郎君,既然此事跟月娘子有關,不如讓風郎君來審?」
她又不傻,這事崔家是半點不能沾邊的,風眠洲口碑清譽極好,讓他來審,日後總不能再來找崔家的麻煩吧?
風眠洲慢了明歌一步,進門來也將事情聽的清清楚楚,見狀微微皺眉,但是也沒有推辭,看了一眼身後的風三。
風三將人拎了出去。
風眠洲:「審訊畫面太過血腥,諸位娘子見了會有些生理不適,等風三將人審的差不多,再來回話。」
庭院裡傳來刺客的慘叫聲。
明歌想去瞧,手腕被風眠洲拉住,訕訕地說道:「我就看一眼,看是不是昨夜劫殺我的那伙人。」
也不知道謝景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昨夜的暗衛不是都死了嗎?他從哪裡弄來了一個刺客?
明歌看了一眼臉色隱隱發白的謝書,正對上她的視線,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相看兩厭,齊齊移開了視線,眼不見為淨。
風眠洲沒說話,只是薄唇微抿,也沒鬆手。
明歌攤了攤手,最近他脾氣比她還大,也不知道到底誰是主人!
秋慕白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鳳眼幽深如墨,突然開口道:「月娘子,昨夜你昏迷之前是否看清楚了劫殺你的刺客和救你的刺客有何不同?」
這話一出口,眾人表情有些微妙。
月明歌被劫殺這件事情疑點重重,裡面能做許多的文章,說白了誰是刺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各方勢力的博弈,誰能占上風,就能將死的說成活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崔湄緊張地問道:「月娘子,你看清楚了嗎?」
明歌月牙眼彎彎,笑道:「我都昏迷了,自然是沒有看清楚的,剛才就是想看個熱鬧才誑風眠洲的。」
反正她懶得摻和中洲世家之間的事情,這一次跟謝景煥站同一個陣營,也是想狠狠收拾謝書,免得她三番兩次地對她出手,她出來遊玩的,總不能還要躲追殺吧?
秋慕白唇角笑容加深,月明歌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這女娘狡詐如狐,聰明絕頂,偏偏長得美貌,舌燦蓮花。不過既然她不準備揭穿昨夜有一伙人是晉國公府的暗衛,那他就賣她一個人情,也幫她一把。
順便將這樁事情栽在謝家的頭上。
謝家內訌,兩派斗的如火如荼,九洲皆知,說那兩伙刺客都是謝家暗衛,完全能說得通!
秋慕白垂眸,片刻之間就決定了今日站在哪個陣營里。
崔湄失望道:「你竟然沒有看清楚,你醒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嗎?」
明歌笑吟吟道:「看見滿亂葬崗的孤魂野鬼算嗎?」
崔湄嚇的臉色發白,絞著手帕說道:「阿彌陀佛,佛祖金光護體,風郎君,你也不管管月娘子,這虧得是白天,若是夜裡,膽子小的都能被她嚇哭。」
風眠洲唇角微揚:「抱歉,明歌性格頑劣,喜歡開玩笑。」
崔湄跺腳,小聲嘀咕道:「這樣寵,小心把人寵的無法無天。」
在場眾人耳力俱佳,聞言各懷心思,神情各異。
「郎君,審出來了。」風三將奄奄一息的刺客拎進來,低聲匯報。
眾人臉色微變,齊齊看過去。
第469章 煥,不悔
那刺客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猶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明歌眼眸微深,一眼便看出來這人並非昨夜劫殺她的那伙人,那伙人進了風眠洲的院子之後,身上就染上了她的百日香,味道百日不散,這人身上沒有。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指使你們劫殺風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