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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秋言喻那老匹夫等到兩眼發黑吧。既然晉國公府要做足姿態,那自然是不介意等上一日的。

明歌烏黑的大眼睛咕溜溜一轉,其實她早就想去蕭家,蕭承業此人她已經親自見過了,算是十分的重情義。蕭家如今敗落,不比往日輝煌,摘星樓里一個小小的學子都敢出言嘲諷,可見在盛京的日子並不好過。

若是她能帶風眠洲和林家兄妹去蕭家,也算是借風家的勢拉一把蕭家。

她看向風眠洲:「去?」

風眠洲點頭:「你想去就去。」

明歌燦爛一笑,興沖沖地朝著蕭繚說道:「前面帶路。」

蕭繚喜出望外:「好嘞,諸位哥哥和娘子們,前面不遠,不遠。」

說不遠,實則是走了半個時辰,蕭家搬到了近郊的別院,要越過最熱鬧的東坊市,蕭繚擔心他們嫌路遠,催促馬車跑快點,然後再吩咐人火速傳消息回府里,說有貴客要到。

蕭府此刻是忙的雞飛狗跳。

蕭家雖然漸漸敗落,但是祖上就風流,嫡系一脈和旁系早就分家,不過住的也近,一點吹風草地都知道,平日裡落井下石,互相嘲諷的事情沒少干。

蕭承業兒子又多,除了蕭繚至今未成家,其他都已經成家。

蕭承業因為二十年前的打擊,這些年意志很是消沉,只負責跟晉國公府劃清界限,然後負氣搬家,家中後宅的事情是一概不管,各房為了那點子家產日日算計。

嫡系幾房斗的跟烏雞眼似的,誰能想到最沒出息的紈絝子蕭繚出了一趟盛京,回來就得父親的青睞,還被單獨叫到小孤山上受罰了。

說是受罰,實則父子兩可是朝夕相處,蕭繚要是把父親哄開心了,將家產騙走了一大半,那可如何是好。

各房慌的不行,正準備托人給蕭繚說親,結果就接到消息,說有貴客到了。

「今日五郎君和風家少主,月娘子等人在摘星樓舌戰群儒,一鳴驚人。」

「太子殿下也在摘星樓,還親自出了一道危險的題目,郎君不畏權貴還狠狠罵了天下學子呢,給府上大大地長臉。」

「郎君此刻已經帶著風家少主和月娘子往咱府上來了。」

前來報信的下人簡直就是閉著眼睛一頓瞎吹,有些是他親眼看到的,有的是他聽來的,總之吹自家郎君總是沒錯的。

蕭承業摸著鬍子,哈哈哈哈笑出聲來,長子和其他幾位兄弟見狀,臉一垮,完了,老五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跟風眠洲交好?

以前防這防那,竟然沒有防這小狼崽子,日後家產和爵位要是被這小子拿走,那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郎君說,女娘想吃烤羊腿,讓將莊子送來的羊腿、野味和山珍都拿出來,還要珍藏十年以上的花雕。」

蕭家長子苦著臉說道:「父親,麗娘有了身孕,饞羊肉,莊子裡送來的羊腿是給她補身子的。」

今年收成不好,莊子裡送的東西本就不如往年,這些野味山珍買的話極貴,剛到家中,他們就請了老太太出面,將東西分的七七八八,他分了一整隻羊,二弟三弟他們就瓜分了野味,現在要他將到嘴的肉吐出來,等於割他的肉。

二子、三子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沒錯,父親,風眠洲很可能就是路過,未必會留下來用餐,老五自己想討好那位月娘子,就把莊子裡的野味都拿出來不太好吧。」

到嘴的鴨子要飛了?這事他們決不允許。

拿他們的野味做老五的人情?做夢!

蕭承業平時是不大管家中後宅的事情,此刻氣的臉色鐵青:「瞧瞧你們那點子出息,不就是一些牛羊和野味嗎?你們不在科舉仕途上下功夫,光鑽研著今日吃什麼,明日穿什麼,難怪外面的人都嘲笑我們蕭家是一窩紈絝,一代不如一代。

吩咐廚房,全都拿出來,誰都不准藏私。」

蕭家兒子們被罵的臉上無光,嘀咕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都是跟您學的。」

蕭承業氣的險些吐血,抄起手頭的茶盞就砸了過去,這些不孝子,簡直是跟他一個模樣。也怪他,人到中年才看清人心險惡,多年來失戀加上被兄弟挖牆腳,一蹶不振,連帶著都沒有管家,所以蕭家才敗落的如此厲害。

全家基本靠祖上的積蓄和產業過日子,變賣了不少莊子和鋪子才能維持體面的世家生活,還要時不時地去找貴妃娘娘救濟,貴妃娘娘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總之是一塌糊塗。

蕭承業低低地嘆息,人窮,志短啊!

「家主,郎君帶著貴客們到了。」

下人興奮地喊道。

蕭承業大喜,連忙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去迎接。

跟著明歌、風眠洲一起到的還有幾車的物資。風眠洲下馬,扶著明歌下車,然後吩咐人將同時到的物資送進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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