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點頭,看著長匕首上刻著的「莫問」二字,說道:「好劍。」
「兒呀,不會真的將這柄御賜的寶劍給這丫頭吧?」老太太傻了眼,這才想起正事來。敢情她們剛才鬧了這一通,白鬧了?
國公爺冷笑道:「母親,夜深露重,兒子這就送母親回去休息。此事已有定論,誰也不准再提。」
國公爺說著吩咐人送老太太回去休息,然後拂袖而去。
「恭喜姐姐,得了一柄好劍。」秋玉秀興奮地跑過來,小聲說道,「快走,馬上又要鬧起來了。」
明歌正有此意,連忙跟她出門,還沒走三步路,後來又傳來驚呼聲和哭天喊地聲。
明歌險些笑出聲來,老太太和國公夫人的反射弧也太長了點。
「她們經常這樣?」
秋玉秀左顧右看,然後掩口笑道:「第一次,我都看呆了。」
明歌彎眼笑道:「我也是。」
秋玉秀:「剛才是你撞謝書的吧,我都看見了。」
明歌笑嘻嘻:「噓,秘密。」
秋玉秀挽住她的胳膊,激動地小聲說道:「你簡直是我的救星,謝書的克星,她回回都鬥不過你,為何還要三番兩次欺負你?」
明歌沉思:「可能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吧,喜歡找不痛快。」
兩顆小腦袋湊一起,低低笑出聲來。
「玉秀,你先回去,我有話與明歌說。」秋慕白冷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秋玉秀嚇得渾身一哆嗦,回頭一看,只見丫鬟婆子遠遠地被打發走了,庭院長廊內只有她,明歌和兄長三人,兄長面容半隱在夜色里,看的她心口一怵。
「父親說,姐姐的院子要找人重新修,這幾日住我的院子。」
秋慕白鳳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我等會送明歌過去。」
「是。」秋玉秀自小就怕他,半點不敢反抗,看了一眼明歌,先回了院子。
明歌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面容冷若冰霜,見偌大的庭院和長廊里,只剩下她和秋慕白兩人,站在宮燈下,指尖摩挲著那柄莫問劍,冷淡開口:「兄長,找我何事?」
秋慕白垂眼看著她瑩白如玉的小臉,見她眉眼的嬌柔盡數褪去,透出原本的冷漠,低聲說道:「你在我面前倒是一點也不裝。」
秋慕白低頭看著她,高大的身軀一步步逼近,修長的指腹攫住她的下巴,眼底的溫和被深濃的冷厲取代,一字一頓道:「你認父,到底有何目的?」
明歌手中的莫問劍抵在他的胸口一寸處,抬眼微笑道:「刀劍無眼,兄長小心!」
秋慕白看著她纖細的手腕,這雙手不該是執劍的手,應該是挽發描眉繡花的手,他鳳眼微暗,五指如爪地奪下她手中的劍,劍身入鞘,被他丟棄在地上。
秋慕白將她逼至欄杆處,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鳳眼幽深地說道:「別叫我兄長,因為我可能會因此而發瘋。」
他胸口燃著熊熊烈火,原本已經用權勢和野心壓制下去了,但是她上門來認父,笑盈盈地喊著他兄長,血液在那一瞬間就肆意地躁動起來,一種隱秘的禁忌的欲望在黑暗裡滋生,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著他,看,她總是不放過他,所以,他也不該放過她。
無論她是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不應該放過她,若是有血脈親情,那更加美妙。
那樣骯髒隱秘的念頭一旦滋生,就無法控制地瘋長,所以他真的會因此而發瘋。
明歌別過臉,冷冷說道:「你現在就瘋的不輕,秋慕白。你這人,總比我所想的還要更陰暗骯髒一些。」
秋慕白低低笑出聲來,聲音十分的愉悅:「恭喜你,見到了全部的我,不,只是一部分的我,未來,你會解鎖我更多的一面。」
明歌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指尖輕輕滑過他的手背,在即將劃破肌膚的瞬間克制地收回,秋慕白此人心機深沉,極難對付,她的毒絕對不能用在此刻。
「月明歌,你來晉國公府是為了替你阿娘復仇的吧?」秋慕白鳳眼眯起,漫不經心地說道。
明歌渾身緊繃,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