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洲抬眼看向她驚訝的小臉,喉結滾動了一下,低啞說道:「避世隱居不代表要斷情絕愛,入世修心,自然是要體驗紅塵情愛的,就算是道門子弟也是能成親的。
你看過那麼多的話本子,不要隨便找個族人成親,要找自己喜歡的郎君。否則人生終是遺憾。」
喜歡的郎君?
明歌眨了眨眼睛,其實她沒有想那麼長遠,前面十八年最期待的就是下山歷練,她想過無比精彩的一年,那樣就算不留遺憾了。至於以後她若是繼承了國主之位,自然是要擔起責任,為大月國生下繼承人的,至於對方是誰,並不重要。
林音兒:「是呀是呀,明歌姐,我都不敢想像,你以後會找什麼樣的郎君,若是對方不如少家主清俊優雅,不如昭和太子雍容華貴,不如秋世子俊美冷峻,那你是決計不能點頭同意的,不然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不同意!」
風眠洲見她沒說話,遲疑地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中洲人?所以不想跟中洲人通婚?」
風眠洲能感覺到,橫在他和明歌之間那條若隱若無的線,仿佛隔著一層什麼東西,他始終無法真正地靠近她。
唯一的解釋就是,明歌對中洲的戒心非常重,所以他們大月國將中洲歷練當做歷劫一樣,因為中洲對他們而言,是危險的、冷漠的、名利的、無情的,是一個污糟的世界。
明歌眼眸微閃,她可以在中洲交很多很多的朋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可以跟朋友遊歷諸國,但是不能跟中洲人通婚,一旦通婚那就代表著要向他展示大月國最核心的機密。
對方便能進入雲霧天宮。
數百年來,從未有外人進入過雲霧天宮。
作為大月國的下一任國主,她不能冒這個險。
就在此時,摘星樓的管事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低聲說道:「少家主,月娘子,有人來還債了。」
眾人微愣,明歌的那個羊皮小卷上,連欠債人都沒有,她擺這個台子就是擺著玩兒的,竟然真的有人來還債?
林澤撓了撓腦袋,遲疑道:「莫不是來碰瓷的吧?」
林澤這麼一說,眾人深以為然,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尤其是這摘星樓里,想博功名前程的數不勝數,但凡能出名,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如今明歌在盛京城內聲名鵲起,與她沾上關係,不出一個時辰就家喻戶曉了。
風眠洲淡淡說道:「無妨,還沒有人能在盛京砸的了風家的台子。」
風眠洲起身繞過屏風,往門口走去,只見管事恭敬地引了數人前來,領頭的那人四五十歲,身穿官服,腰間墜著魚袋,顯然是剛下衙趕到此地的,一邊擦著滿頭的汗,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爹,您慢點,慢點……風少家主?」
風眠洲微微驚訝,刑部侍郎張一庭?此人在盛京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但凡有冤情狀告到他那裡,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世家大族,連祖宗八代都給你查的清清楚楚,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非他家族富裕不缺銀錢,又得陛下信任,早就被人捅十刀八刀,貶黜到嶺南荒野之地了。
算是天子寵臣及權臣。
昔日裡在公堂上威嚴八方的人物,此刻慌的如同孫子,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爹進了雅間,那老者已經近八十歲,滿頭白髮,一臉皺紋,精神卻還算不錯,看見風眠洲便笑道:「少家主近來春風得意,看來好事將近吶。」
風眠洲十分謙遜地行禮道:「老先生安好。」
這人風眠洲是有所耳聞的,白手起家,不僅兒子入朝為官,而且他本人也是商行里有名的人物,釀的一手好酒,最貴的春日盡,賣到一千兩一壇,老人家年紀大,這些年釀的酒數量有限,每每放出春日盡,就被一搶而空,一壇酒能炒到千金,價格翻了不知多少倍。
張老點頭,急急地撇開兒子的手,顫顫巍巍地朝著屋內走去,繞過屏風,看向屏風後的明歌等人,一眼就認出明歌來。
老先生上前去,眼眶含淚道:「老夫張酒前來還債,敢問女娘可是月生的後人?」
月生是六長老的名諱。
明歌驚訝地起身,說道:「月生乃是我六爺爺,不知老先生前來還什麼債?」
張老一聽,悲喜交加,哽咽道:「沒錯,沒錯,他說他在族內年輕一代里排行第六……」
老先生說完就如同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哭的眾人措手不及。
刑部侍郎汗如雨下,連忙上前來扶住老爹,朝著明歌和風眠洲等人說道:「抱歉,家父年紀越大,越如孩童,希望沒有嚇到諸位。
早在月娘子在謝氏鬧了那麼一出之後,家父聽聞女娘姓月便要死要活地去泉城,說要去尋親,我還以為,我還以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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