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刑部侍郎父子前來還債已經給了那位女娘天大的面子,誰能想到後面又湧來了一大波御醫,再然後竟然還來了真正的貴人。
「聽聞孀居的大長公主出行最愛坐八駕的馬車,馬車前後都掛有金色的懸鈴,出行必有兩隊美貌的侍女開道,這不會是大長公主吧?」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聲,然後就見美貌的侍女打開馬車,扶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人出來,那美人身著華麗羅緞,外罩著華貴的貂絨大氅,身量嬌小五官卻極美貌,若非眼角顯露出細小的皺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美婦堪堪三十。
年過半百的大長公主抬眼看著盛京聞名的摘星樓,嫵媚的紅唇微微勾起,這摘星樓是她那個侄子的產業,她雖有耳聞但是從未涉足,這些年來她一直居住在溫泉行宮內,沒有想到今日會有機會來看一看。
「長公主殿下,那位月娘子就在裡面,擺下了討債的台子,據說已經從泉城討債到了盛京,九洲排名第二的謝氏、盛京晉國公府都已經被她討債成功,就在剛才,刑部侍郎父子和太醫院的御醫們都來了此地。」
長公主點頭,慵懶地扶著美貌侍女的手臂,嫵媚說道:「那我們便也進去看一看吧。」
一個能扳倒晉國公秋言喻的人,能讓謝家內鬥四分五裂的人,她真的很好奇,她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人的後人。
大長公主帶著兩個美貌侍女進了摘星樓,摘星樓內外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天吶,真的是大長公主,她到底是怎麼保養的,竟然如三十歲的美婦一樣。」
「大長公主據說一直住在溫泉行宮裡,深入簡出,怎麼會突然來了摘星樓?」
「肯定是來找月娘子的,這已經是今日的第三波了吧,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人再來,這排場這陣勢,盛京五十年來都沒有這樣轟動的事情了吧。」
「那還是有的,當年風家郎君在摘星樓遍請天下儒生編寫雅書時,也是今日這般盛況……」
「可上午月娘子剛鬥垮了晉國公,下午就擺台子討債,現在就連皇室都被驚動了,我還是覺得今日要更轟動一些。」
「附議,附議,上午昭和太子都去了晉國公府,老侯爺可是帶著滄州軍來的,晉國公府外的街上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那場面太嚇人了,還是今日更轟動!」
眾人紛紛點頭,沒錯,今日一事足以被茶樓酒肆的說書人寫成本子,成為傳奇,也不知道這女娘到底什麼來頭,自打她的名字出現在茶樓酒肆,乾的全都是轟轟烈烈的大事。
往後論美貌論名氣,大約就連世家第一美人謝書都比不過這位月娘子了。
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長公主殿下帶著侍女上了三樓,在管事畢恭畢敬的指引下,一抬眼就看到了刑部侍郎父子呆杵在門口。
兩人似乎是震驚過度,此刻還沒緩過神來,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虛空,連她來了都沒有察覺。
長公主殿下微微挑眉,進了雅間,越過刑部侍郎父子,看向內室,隨即目光一愣。
陳設高雅的雅間內,臨街的窗戶大開著,窗外是鬱鬱蔥蔥的百年老樹,站在窗前的年輕女娘周身洋溢著勃勃的生機,一雙波光瀲灩的月牙眼笑眯眯地看著清雅雋秀的郎君,兩人靠近低聲說著話,寒風從窗戶里灌入,吹起女娘的髮絲,身後的郎君不動聲色地用身軀幫她擋著寒風。
長公主殿下看著這一幕,眼眶不自覺地微微潮濕,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那年是她出嫁的第三年秋天,她被柏慶侯折磨的滿身是傷,無奈之下給他獻了兩個美貌的侍女,然後藉口寒食將至,要為母后點長明燈,躲到了道觀里。
那間道觀是雍州最有名的道觀,每日來上香祈福的人絡繹不絕。
她嫁到雍州的三年,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上香,祈求上蒼,皇弟能早日羽翼豐滿,從世家大族的手中奪回原本該屬於皇族的權勢,祈求荒淫暴戾的柏慶侯能早日暴斃,她好回到盛京去,就算因此成為寡婦,被京中貴婦們嗤笑也在所不惜。
然而上蒼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每月都要被柏慶侯折磨的遍體鱗傷,身上的傷還未好全就又添了新傷,隨她陪嫁來的心腹侍女們被柏慶侯糟蹋的只剩下數人,有的被柏慶侯打死,有的被他賞人不甘受辱自盡,有的為她擋刀身死,總之三年不到的時間,她身邊能信任的人所剩無幾。
這樣的日子恍如地獄。
她漸漸意識到,求人,求神,求佛都是無用的,人,得求自己。
她開始物色能刺殺柏慶侯的人,此人不僅武藝高強,重情重義,而且還要有膽量。當時世家大族中,風家富可敵國,是無可厚非的第一世家,除此以外就是柏家。柏家盤踞在雍州,手握重兵,皇室不得已封他為侯,並且將她下嫁到雍州,目的就是安撫住柏家。
這個能殺柏慶侯的人不能跟皇室有任何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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