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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等的那個人,一直是她。

更準確的說,是數息之前的她。若是她沒有提出入道門,那這道士便只會坐在朝露宮外吃一塊酥餅,然後和蕭繚一起離開,因她開口要入道門,他才踏入這朝露宮的門,前來為她引路。

明歌眼眸微微刺痛,朝著他微微躬身,問道:「敢問道長師承何處?」

「青山,一燈道人。」

蕭繚大駭,百年前的一燈道人,和大月國安寧王一起打下大夏朝天下的一燈道人?建立雲霧天宮,建造神鬼莫測的雲霧大陣的一燈道人。

那邋遢潦倒的跛腳道士微微一笑,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縫:「我命中有一弟子,兩年前在盛京,老道沒有等到要等的人,如今老道等到了。」

他自兩年前就來盛京等她了,只是那時候她初入中洲,尚未與道門結緣,如今世事變遷,她已無處可去,唯有入他道門了。

當年,祖師爺與安寧王共建天下,如今,他來接大月國最後一任小國主入道門,如此也算有始有終。

明歌低低一笑,有悲涼,有了悟,有釋然,朝著那道士盈盈一拜,淡淡說道:「明歌願入道門。」

*

「入道門?」

剛收到蕭繚奏摺的帝王捂著胸口,氣的臉色發青,一奏摺砸在蕭繚的腦門上,內衫隱隱滲出血來。

承明殿內,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內官蜷縮著身子,連御醫都不敢喊。

蕭繚跪在地上,沒吱聲,明歌入道門的事情,他也不是很贊同。世上道路千千萬,為何要選這樣一條與死無異的道路?

「國師呢?」

「國師回了大相國寺,這會子已經出宮了。」蕭繚沉聲回稟,那跛腳道士早就出宮了,此刻,人估計都已經在大相國寺里摳腳吃茶了。

蕭繚實在是無法將那樣窮困潦倒的道士和百年前的傳奇人物一燈道長聯繫在一起,最後只能感嘆,道門凋零,凋零至此。

秋慕白掙扎著起身,披著外袍在殿內踱步,只是越想越氣,讓蕭繚去見明歌,是讓他們舊友重聚,是讓明歌心情開心點,結果這狗東西跑了一趟朝露宮,就要明歌入道門?

還有那招搖撞騙的跛腳道士。

秋慕白氣的臉色發白,感覺胸前傷口又崩裂開來,撕心裂肺地疼。

「蕭繚,你是尋思著朕不敢殺你嗎?」

蕭繚跪地磕頭,郎聲說道:「微臣有自知之明,這天下就沒有陛下不敢殺的人。對於明歌入道門一事,臣也勸過了,如今九洲都在傳明歌是秋氏女,陛下若是順應萬民之意,封明歌為大盛朝帝姬,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轉機?秋慕白冷笑,到底是萬民之意,還是他們的意思?

封明歌為帝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為她賜婚了?

他們真打的一手好算盤,欺人太甚!

秋慕白怒到極致,揮袖掃落一桌案的奏摺,冷冷說道:「此事不准,你去勸,若是勸不過來,就跪死在朝露宮,不用來見朕,她要是拜那道士為師,朕明日就砍了他的腦袋,毀了天下道觀。」

蕭繚臉色變了變,磕頭領命,退出去時,直言道:「就算陛下殺盡了天下道士,毀了天下道觀,也挽回不了人心,過剛易折,陛下鐵血手段用在明歌身上,只會兩敗俱傷。」

明歌的性格是最剛強的。

蕭繚繼續死諫道:「明歌來盛京,就是為了見風眠洲,若是陛下准許他們相見,放他們離開盛京,日後九洲世家大族皆對陛下盡忠,萬民歸心,必會創下千古盛世,望陛下舍私情,成霸業,莫要做奪人臣妻,穢亂宮闈的昏君。」

承明殿內,那一聲聲諫言猶如利劍,刺的新帝血氣上涌。

貼身內官臉色慘白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這樣的話,蕭大人也敢說?這不是諫言,這是找死。

「拖出去打。」秋慕白聲音嘶啞,高大的身子氣的搖搖欲墜,扶著桌案,厲聲道,「拖出去。」

鐵甲衛黑壓壓地進來。

蕭繚袖擺一揮,站起身來,高聲叫道:「臣願意以死明志,為陛下的千秋大業血濺宮門,他日史書必有我一席之地。」

「捂住他的嘴。」秋慕白氣的太陽穴突突突地疼,半個字都聽不得,臉色陰沉至極,那一刻真真切切動了殺心。

果然是蕭家五郎,知道他的死穴命門在哪裡,一出口就戳的他鮮血淋漓,今日他就打死他,成全他的史書留名。

第553章 你是不是很恨我

蕭繚被鐵甲衛拖出去,被打的皮開肉綻時,看著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忍不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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