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這也太駭人聽聞,匪夷所思了!老爺子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不過秋長歌若是來招搖撞騙的,傅家老三也不攔著?傅家也淪陷了?
眾人躊躇之際,王震清了清嗓子,擲地有聲道:「我信。」
老首長笑出一口白牙:「我相信黎老所說,也相信小侄女有這麼本事,畢竟我是親身經歷者。」
老首長看著一臉菜色的同僚們,頗有些驕傲地說道:「西南山區地震一事過了才多久,你們就忘記了嗎?當時我立了軍令狀,你們不是還嘲笑我嗎?事後不是想知道我是受什麼高人指點的嗎?哎,就是秋長歌指點的。」
眾人大驚,齊刷刷地看向神色蒼白倦怠的秋長歌?怎麼可能?竟然是她!
當時老王立下了軍令狀,他們都以為老王這一次是被人下了降頭,必要晚節不保,結果沒有想到西南山區真的發生了地震,連送了老王三枚勳章,這老東西顯擺了大半年,去哪裡都是趾高氣揚的,沒有想到背後指點他的人竟然是秋長歌。
眾人臉色變了又變,信了三分。
趙部長問道:「懷瑾,若是秋小姐有這般本事,為何之前你們去金陵要請黎老出山?」
傅懷瑾淡淡說道:「請黎老是我的主意,當時輿論鬧的太大,必須要請一位泰山北斗出來坐鎮,方能平息輿論,否則沒有人會相信,趙部長,即使是黎老所言,你們不也不相信嗎?」
人對於認知以外的事情總是不相信的。其實這事情怪不了他們,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見到天地眾生,人之常情罷了。
黎老摸著鬍子,哈哈笑道:「說起來這都是緣分,緣分。」
若非傅懷瑾請他出山,他如何能見到秋長歌,見到新的天地。
黎平:「如今你們可信了?」
眾人面面相覷,給趙部長使了個眼色。
趙部長硬著頭皮問道:「既然黎老和王首長都信,我們自然也信,敢問黎老,您和秋小姐,誰的本事要更強一些?」
這話問的很有水平。若是黎老說他更厲害,那黎老做不到的事情,秋長歌必然做不到,就算有王震的說辭,這事也不可信。
若是黎老願意舍下老臉,說秋長歌厲害,等於用他一生清譽來作保。
今日之事涉及太大,他們所有人都要擔責任,但是有黎老作保,他們對百姓對上面也就有了說法。
黎平氣的跺腳:「你們都問的什麼蠢問題,我一生所學不敵她一分……」
「黎老。」長歌淡淡打斷他的話,老人家為國家做了那麼多貢獻,本要安享晚年,若是因為她的緣故,第一國學大師的頭銜不保,豈不是可惜。
她從來不要虛名。
長歌看向眾人的方向,強撐著精神,淡淡說道:「庚子年,會死很多人。」
短短一句話,滿室鴉雀無聲,就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長歌對著傅懷瑾說道:「有茶水嗎?」
傅懷瑾點頭,低沉道:「有。」
他去端了一杯涼茶過來。
長歌手沾著茶水,在桌面一筆一划寫下將要發生的那樁大事。很多事情不能宣之於口,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警示。庚子年氣候詭譎,會連下一個月的暴雨,隨即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洪水,洪水衝垮堤壩,淹沒良田和村莊,無數人喪生在洪水中。
這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洪水之後爆發了瘟疫,人間成煉獄。
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前布防,只要前期控制的好,不讓瘟疫爆發,這場災難就能躲過去!否則無數人都會喪生。
長歌寫的就是「洪水,瘟疫」四個字。茶水很快就干透,消失無痕。
眾人臉色大變,手中的茶杯都險些握不穩,若是秋長歌所言是真,那這就是全國性的災難,他們必須早做打算。
黎平也是第一次得知,震驚道:「庚子年,庚子年,六十年一輪迴,難怪我這幾年看不清前路,覺得大限將至,前路一片黑暗,原來竟然是這樣的災難,我這般年紀,若是死在庚子年也不足為奇了。」
「父親。」黎顯聞言眼睛一紅,「您不會有事的,您還要研究秋小姐給您的道經呢。」
此時此刻,黎顯還有什麼不相信的?自從父親知道秋長歌這個人,觀她命盤,住院三個月,又寫下遺囑去金陵,再到秋長歌送他道經,如今吐露這樣的大事,樁樁件件都早已說明,秋長歌並非是普通人。
父親這幾年所說的大限將至也並非是老糊塗的話。
原來庚子年真的有這樣的禍事。
秋長歌見眾人憂心忡忡,淡淡說道:「時間雖然倉促,但是現在開始做準備,依舊能挽救無數人的性命。黎先生也不用擔心,我上次贈黎老的藥囊時刻佩戴在身上,可共渡難關。」
黎顯大喜,眼眶含淚,朝著秋長歌深深一拜。
「若是此事應驗,你們再來一趟,我們。」秋長歌說完,便朝著傅懷瑾的方向微微側身。
傅懷瑾朝著眾人點頭,抱著長歌上樓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