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耳朵微動,一時沒聽出他是誰。
「傅奶奶,您認不出我了?我是老秦家的孫子呀,這是我發小澤越,我們小時候一個大院的,他後來跟他爸媽全家移民了。今年他一個人回國,我爸媽就讓他來我們家過年了,聽聞您在秋老師家過年,這我們不得過來請安嗎?」
秦拓為人十分的風趣,幾句話就將老太太逗樂了,加上澤越長得斯文英俊,渾身都散發著濃郁的高知氣息,兩人備受歡迎。
秋長歌眼睫微斂,澤越?這是他們第二次相見了。原來是8號別墅的業主秦拓。
「秋老師眼睛是不舒服嗎?我帶了一些野生的藥材,裡面有清心明目的,泡水燉湯都可以。」澤越將帶來的兩盒野生藥材放在茶几上,低沉渾厚地說道,「還望不要推辭。」
傅家人臉色微變。
秦拓後知後覺地問道:「啊,秋老師眼睛不舒服?阿越,你可別亂說,我怎麼沒看出來?」
「長歌眼睛有些近視,大過年的沒來得及去配眼鏡,沒有想到澤教授眼睛這般厲害。」傅懷瑾早在秦拓兩人進來時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兒,不動聲色地趕了過來,往前稍站,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傅懷瑾眼眸幽深地看向澤越,這是他第二次借著秦拓上門來,而且第一眼就認出了長歌眼睛失明,並且帶了野生的藥草。
傅懷瑾餘光掃過茶几上的野生藥材,心中警惕,澤越此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澤越:「那就好,我們就不打擾了。」
澤越看了一眼長歌,向傅家老太太等人告辭,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秦拓見他說走就走,名片都不丟,這性格越發高冷,連忙朝著傅懷瑾等人笑道:「傅奶奶,秋老師,嬸嬸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圓了哈,祝大家新年快樂。」
秦拓追著澤越出門,傅家人對視了一眼,老太太沉吟道:「你們能看出長歌眼睛的異常?」
傅家大媳婦和兒媳婦看了一眼秋長歌,這烏黑水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們時,她們都覺得被她看穿了,怎麼能看出異常?
傅家大嫂說道:「那個澤教授是什麼人?這麼多人,可就他一人看出來了。當時我都嚇了一跳。」
是有些不簡單。
傅懷瑾拿起茶几上的野生藥材,打開聞了聞,每一株藥材都散發著濃郁的藥香,和醫院裡收購的種植中草藥完全不同。
「百年份的野生藥材,蘊含著地氣,每一株放到拍賣行拍賣,懂貨的行家能拍到七位數。」秋長歌聞著藥香,淡淡說道。
傅家二嫂大吃一驚:「這麼昂貴?這禮太重了一些吧?澤越是不是有事想求你們幫忙?」
這兩盒藥材有四株,算起來上千萬?
傅家大嫂虛心求教:「野生藥材真的有這麼貴?還有,怎麼看這藥材有沒有地氣?」
一行人看向秋長歌,就連傅煙珠小姑娘都豎起了耳朵,覺得在小嬸嬸這裡能見識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能學到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長歌見她們都屏住呼吸,沉吟了數秒鐘,簡單解釋道:「天地之間有能量,有氣場,能量精純、人煙罕至的地方,藥材經過土壤上百年的孕育,會沉澱出一絲地氣,有了這一絲地氣,藥效能比普通藥材強百倍,更能強身健體,蕩滌體內的污垢和毒素。
如今這樣的野生藥材,挖一株,少一株,在我這裡,無價。」
野生藥材也不完全能蘊含地氣,但是澤越送的這四株藥材,每一株看似不起眼,全都蘊含了一絲薄弱的地氣。
秋長歌之前在深山老林里挖的那一批野山參,有幾株年份最老的野山參也蘊含了一絲地氣。
只是那樣的地勢難尋,所以這些藥材在懂行的人手中其實算得上是無價之寶。
長歌手中至今還留了幾株野山參,以備不時之需。
傅家人倒吸一口氣。這說法聞所未聞吶。
傅家老太太也大開眼界,納悶道:「那這個澤教授也是一位妙人,送了這樣昂貴不為人知的藥材,竟然提都沒提一句,只讓你燉湯泡水喝,若是你不識貨,豈不是當做尋常藥材壓箱底了?」
傅懷瑾眼眸陡然幽深起來,將藥材放回去,淡淡說道:「他知道長歌識貨。」
這才是最可怕最值得耐人尋味的地方。這位澤教授,似乎對他已經形成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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