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可是大大的機會。要是能依附上王氏,沒準他們以後日日都能吃肉了。
一行人全都看向崔玉壺。
崔玉壺微微皺眉,他不認識什麼太原王氏,也不願意和世家大族來往。
他年少時就看透了世態炎涼,知曉世上之人大多逐利而來,他身無所長,恐怕要讓這些人失望了。
崔玉壺神情淡然,拒絕道:「多謝王娘子好意,只是崔某的丹青實在上不了台面,就不去獻醜了。」
王惜弱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沒有想到這窮書生竟然還有幾分的傲氣,瞧著崔家這情形,怕是家裡都窮的掀不開鍋了,還拒絕她們娘子的好意。
只是今日她們是領命而來的,就算是拉都要將這位崔郎君拉到宴席上去。
「崔郎君謙虛了,是月娘子大力舉薦郎君的畫作,我們娘子才前來邀請。」
「沒錯,郎君的那幅山居桃花牧童放牛圖,意境高遠,深得眾人稱讚。」
崔玉壺渾身一震,月娘子?原來她今日是來鳳凰台參加世家貴女們的詩畫雅集,只是他這般落魄模樣,怕是要辜負月娘子的舉薦了,既是她舉薦,他便更不能去了,免得連累她都被世家圈嗤笑。
崔玉壺不為所動,斷然拒絕。
王家兩個丫鬟急的上火,這郎君長得俊俏,丹青也好,怎麼脾氣就跟倔牛一樣?
崔家三爺和四爺也急得跺腳,將大侄子拉到一邊罵道:「你是蠢嗎?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撿?」
「你知道王家有多富嗎?吳郡陸家有多富嗎?光前些天,陸家三郎在千香樓就一擲千金,花了幾千金,這些天還四處結交遊俠,你要是去了,哄得他們開心,怎麼也能得了百十兩銀子回來啊。」
「就是就是,家裡窮的都過不下去了,你竟然還假清高?你真是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兩人越罵越急。
崔玉壺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說道:「三叔,四叔,首先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陷阱。其次,我讀書作畫皆是為自己,不是為了討世家大族的歡心,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再者,泉城誰人不知道崔家和謝氏的恩怨,王氏和陸氏此次前來是為了巴結謝氏,想與謝氏交好,立場不同,不相為謀。」
他不出現是最好的,免得因此連累了月娘子。
崔家三爺和四爺聽不懂這些大道理,只知道他不去,頓時氣得直跺腳,心梗地看向老爺子:「爹,你看看玉壺,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崔家老太爺則另有思量,低聲問道:「玉壺,你真不願意去嗎?沒準王氏就是你仕途上的契機。」
崔玉壺見他祖父都已經昏了頭,低低說道:「祖父,不能去的。」
去了也只會是被嘲笑被奚落的份兒。
除非謝氏願意放下和崔氏這麼多年的恩怨,否則這條路走不通的。崔家只能在這鳳凰山上種地。
崔家老太爺見狀,嘆了一口氣,眼裡的光再次熄滅,是了,幾十年了,哪裡還有希望,就連那位都已經埋在黃土裡了,誰人還記得落魄不堪的崔氏?
崔家這邊僵持不下,小草和王惜弱等人卻遊玩了一番鳳凰山,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謝氏的溫泉莊子行來。
冬日裡遊玩別有一番風味,尤其這次的詩畫雅集規模不小,泉城小世家圈子裡的適齡小娘子和郎君幾乎都到齊了,別說游山,就算是站在冰天雪地里吹風,他們都覺得好玩。
一行人到了謝氏的溫泉莊子,就見謝雨帶著謝氏的護衛隊將附近肅清了一遍,謝氏莊子裡里外外都收拾的極為乾淨,月娘子身邊的嬤嬤帶著婆子奴僕們前來迎接,十分的有氣派。
眾人只覺得謝氏不愧是謝氏,管事娘子身邊的老嬤嬤都這樣的氣派,他們哪裡知道趙嬤嬤乃是前朝大長公主身邊的老人,那見過的世面比他們吃的鹽還多。
「諸位娘子,郎君請進,溫泉莊子前院為吃茶品鑑之處,後院乃是溫泉池子,分為左池和右池,左院的池子乃是娘子們泡湯之地,右院的池子乃是為郎君們準備的,沿途都有丫鬟小廝接引。
諸位有任何需求只需要告知丫鬟小廝即可。」
趙嬤嬤不卑不亢地做著指引,幸好謝雨帶著護衛隊前來,短時間之內也算是將事情都安排的妥帖,沒有丟世家的臉面,不然今日她都沒臉回去跟大長公主交差。
王惜弱笑道:「辛苦嬤嬤了,月妹妹,謝氏真是藏龍臥虎,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安排好了一切,叫我刮目相看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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