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煥看的一愣,已經有些記不太清楚第一次見小草時場景,只朦朧地記得是個笑起來很甜的小娘子,穿著一身古靈精怪的綠色衣裳,一副沒見過世面見什麼都很稀奇的天真模樣,那時候他尋思著,這小丫頭像是住在山裡的小野人,哪裡會想到,她如今這般溫婉可人的模樣。
他內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兩年他奔波在外,竟然沒有察覺小草變化這麼大。
小草和王惜弱見他們倆竟然一起來了,頗有些驚訝。
陸崢笑道:「我來時正好遇到了謝家主,就一起進來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王惜弱,耳後根微微發紅,如今就等爹娘的回信,然後就可以去太原提親了。
小草和王惜弱連忙起身,吩咐人上茶。
謝景煥頗有些拘謹,看向小草說道:「趙嬤嬤說你一早就來找王家娘子,這才來西院。」
王惜弱抿唇笑:「原來謝家主不是來找我的。」
她推了一把小草,似笑非笑地給她使了一個眼神,她作為一個外人,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有些事情也無法插手,但是她觀察了這麼多天,謝景煥身邊沒有任何相熟的小娘子,也無娶親的打算,唯獨對小草還比較特殊。
都說謝家主和瘋帝是情敵,喜歡盛京那位娘子,如果小草是那位的妹妹,謝家主愛屋及烏,把她當妹妹看,那就說得通了。只是盛京那位娘子是回不來了,謝景煥不如憐取眼前人。
她還是很看好這一對的。
所以謝景煥要認小草做妹妹的行為,在她眼裡就是傻缺的行為。這麼好的小娘子,漂亮會撒嬌,在外能幫他撐面子,在內能幫他管理家事,他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認什么妹妹?
小草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事,說道:「我們外面說吧。」
她率先往外走。
王惜弱和陸崢對視一眼,小娘子對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對自己的東家好像一直很隨意,這兩人的關係比外人猜想的還要親密一些。
謝景煥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跟在她身後,到了外間的院子。院內無人,丫鬟奴僕都退的遠遠的。
謝景煥低聲說道:「是除夕夜宴的事情,我想把宗祠祭祀提前到午時,這樣便不會影響晚上世家晚宴,畢竟這是你第一次辦的大宴。」
中午祭祖,昭告祖宗神明,將她的名字寫入謝氏族譜,晚上她便能名正言順地以謝氏女的身份操持世家大宴了。日後只要有他在,九洲都會知曉謝氏也有聰明能幹的小娘子。
小草抿了抿唇,她猜到了是這件事情,其實私心裡,她辦除夕夜宴也有一種微弱的希望,希望這兩件事時間上有所衝突,或許會改變謝景煥的想法。
現在看來,不過是徒勞罷了。
她站在庭院內,抬眼看著面前英俊沉穩的年輕郎君,年少時,明歌經常會偷溜下山,給她帶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就有當下最火的話本子。
到了晚上,她們倆就擠在一個小被窩裡,偷偷看著話本子,那時候她覺得她以後喜歡的郎君要俊朗不凡、光芒萬丈,還要才高八斗,最會討小娘子的歡心。
後來她下山去找明歌,在南陽郡繁華熱鬧的街頭吃吃喝喝,走走停停,迷失在這絢爛的紅塵里,然後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樓茶館的年輕劍客。
一身黑衣,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裡,劍眉星目,眼眸寂靜如荒野,仿佛這喧囂的紅塵與他沒有半點干係。
她呆呆地舉著糖葫蘆,並沒有意識到這人之於她的意義,只覺得這劍客生的真好看呀。
那時候中洲俊俏的世家兒郎都齊聚在南陽郡,溫潤如玉如風眠洲,俊美不凡如秋慕白,就連盛京的浪蕩子蕭繚都是風流不羈的,每個人都散發著自己的光芒和驕傲,唯獨他猶如影子一般站在角落裡,靜靜的,沒有任何光,被身後無盡的黑影吞噬。
這人如同深淵一般,寂靜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想將自己的糖葫蘆分給他,告訴他,多吃點甜的,會開心。
後來數年,兩人牽扯越來越深,從來都是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著他焦黑的荒原上寸草不生,從無春天。或許有過短暫的春天,也沉進冰冷的冰湖下了。
「謝景煥,其實我從來不是你的責任,你沒有必要因為對明歌的承諾,就背負著我往後的人生。」
她認真地叫著他的名字:「明歌是明歌,我是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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