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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院子有一種遺世獨立之美,清淨避世,是個好地方。

梅香臉色微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娘子,那是,大,大公子的住處,去不得。」

梅香嚇的舌頭打結。

「嗯?」秋長歌淡淡看了她一眼。

梅香被那一眼看的毫無抵抗力,脫口而出:「大公子是府上的庶子,平時為幾位郎君不喜,若是被人瞧見咱們和大公子來往,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哦,原來是搞霸凌和連坐那一套啊!

長歌見她嚇的血色全無,也不想自己初來乍到就嚇到那位柔弱的姑母,點頭道:「我們去前面的亭子那邊剪梅花吧。」

梅香大喜。

兩人沿著遊廊往前走,拐過彎,正要去剪園子裡的梅花,一抬眼就撞見前面血腥的一幕。

「啪」鞭子抽進血肉的聲音。

長歌撐傘的動作一頓,梅香臉上血色全失,只見蕭家大公子衣裳單薄地跪在雪地里,俊美無儔的面容沒什麼表情,因跪的時間有些久,濃密的睫毛上都結了一層薄霜,雪地里濺了血,襯著舊色襦衫上的血跡更加的觸目心驚。

「誰在那裡?」蕭家三郎蕭璧暴躁地喊道,怒瞪著不知死活的下人,看見雪地里撐傘而立的秋長歌,眼底閃過一絲驚艷,愣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好,好美的女娘,烏髮雪膚,眼眸如春波碧水,像是雪中梅花幻化出來的精魅。

「娘子,是,三,三郎君和大公子。」梅香死死地攥著秋長歌的胳膊,臉色慘白。三郎君暴虐成性,喜歡鞭打府中下人,聽說每個月都要打死好幾個丫鬟奴僕,屍體抬出去就丟在了亂葬崗,就算三郎君生的英俊偉岸,府中丫鬟卻沒一個敢爬床的。

她和七娘子撞破了三郎君的好事,會,會被打死的吧?

至於大公子,雖然生的俊美無儔,但是他是庶子,在府中被少爺們年復一年地欺凌,連下人都不如,沒有人敢靠近大公子住的院落。

秋長歌如若未聞,看著跪在雪地里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鳳眼裡藏著無盡戾氣,眉峰似重巒疊嶂的山,薄唇冰冷如刃,薄背上都是一道道血色鞭痕,是他。只一眼,她就知道這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人跪在雪地里,周身卻籠罩著無盡的黑暗陰霾,一絲光都照不進去,像是一座深淵,深淵內藏著無盡血腥嗜人的獸,撕扯著咆哮著,要吞噬著蕭府乃至世間的一切。

十世戾氣,竟然如此可怕。

秋長歌皺起眉尖,在梅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撐傘上前,步履輕盈地走到雪地里,替他遮擋著漫天的落雪。

她抬眼看天,淡淡說道:「雪下的好大。」

她其實很喜歡下雪天,雪能掩埋世間髒污的一切,黑暗、血腥乃至屍骨,還人間一個清白。

雪花落在舊色的油紙傘上,凍住傘面上的紅色梅花,沒一會兒,白雪就落了滿滿一層。

蕭霽跪在雪地里,整個人宛如一尊冰做的雕塑,一動不動。

蕭家三郎君蕭璧攥著手中的赤鞭,看著眼前給蕭霽撐傘的女娘,恨不能想將手中的鞭子扔到地窖里,他看了一眼還跪著的蕭霽,更氣了,凶道:「你是何人?怎麼敢給蕭霽撐傘的?你不想活了嗎?」

嗚嗚,他從未見過這麼漂亮還膽大妄為的女娘,她不怕他,她還給蕭霽撐傘,她說話聲音好好聽,像是珠玉一般,嗚嗚嗚,但是她撞見自己打蕭霽,他還凶她了!

絕望!他被蕭霽毀了,毀了!

蕭璧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長兄,他被他毀了。

「對不起,三郎君,七娘子今日剛入府,是來投奔秋姨娘的,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這就走,走……」梅香噗通一聲跪在雪地里,嚇的舌頭都捋不直。

「走?」蕭璧聲音拔高了一個度,一鞭子怒氣沖沖地抽在石桌上,「壞了爺的事情,就想一走了之?不如你來代替蕭霽好了。」

他舉起鞭子想抽,但是沒抽下去。這一鞭子要是抽下去,這女娘當場就得去掉半條命!

但是不抽這一鞭子,她可能會沒命!

蕭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霽,眼底閃過一絲的恐懼。

「要麼你跪下來求我。」

羞辱她一番,應該就可以了。

秋長歌輕輕一笑。

蕭璧臉色一僵:「你笑什麼?」

就連跪著一動不動的蕭霽都抬了抬眼角,雪花靜默,隨即下的越發肆意。

秋長歌看著面前英俊暴虐的郎君,一眼看穿的他的虛張聲勢,微笑道:「郎君許是打累了,我會做一種雪花水晶糕,軟軟糯糯,清甜可口,不如我做好送到郎君的院內,吃完了再打?」

蕭霽:「?」

蕭璧:「?」

梅香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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