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璧:「……」
該死的雪鴞,戴上面具給他能的,竟然吼他二哥?也不怕他二哥察覺到他的身份,暗地裡報復到兄長的頭上?!話說,兄長到底去了哪裡?怎麼他來了這麼長時間,兄長都不曾出現?
蕭璧掃視一圈,看清地上昏迷不醒的柳家公子,心裡微驚,難道兄長嗜血症犯了?在此地殺了人?殺的還是他早就想動手打的王八羔子?
不過雪鴞為何非要為難鎮國公府的娘子?蕭璧眼尖地瞧見躲在人群後面的六皇子,險些爆笑出聲,原來如此啊!
麗貴妃一直想跟他們蕭家聯姻,扶持三皇子,而榮妃娘娘則一直想和鎮國公府聯姻,讓鎮國公扶持六皇子。
原來竟然是六皇子殿下深夜出宮約見孫娘子,還被監察司的人堵在了秋意居里!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難怪雪鴞拿著雞毛當令箭,狠狠為難這些天潢貴胄。
金面具冰冷無情地指著孫家娘子:「你,脫帷帽,驗明真身,否則就進我監察司的大獄,等人來領。」
孫家娘子又羞又臊,若是傳出去她深夜孤身出現在秋意居,日後還如何和皇子議親?
情急之下,她只能抓住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胡攪蠻纏道:「大人為何不查蕭府的這位娘子?難不成你們是懼怕蕭府勢大?欺辱我鎮國公府嗎?不知秋娘子深夜出現在此,所為何事?」
反正六皇子殿下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將蕭府一起拖下水,讓蕭府給監察司施壓,將此事一起瞞下。蕭府也是要臉面的。
眾人點頭,說的有道理呀。監察司為何不查蕭家的小娘子?
秋長歌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困了,都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渡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也該帶蕭霽離開此處了。
她取下兜帽,看向孫家娘子,微笑道:「我出身鄉野,沒有見過盛京富貴,久聞秋意居盛名,今夜來此是來見世面,泡私湯的。」
她取下兜帽,露出一張出水芙蓉般的嬌顏,墨發如瀑,明眸皓齒,肌膚如雪似玉,美的人眼前一亮。
小娘子們見她這般美貌,全都驚呼了一聲,她們自忖美貌,但是和眼前的小娘子一比,竟然硬生生地被比了下去。米粒如何與日月爭輝?
難怪這娘子一直戴著兜帽,若是不遮掩容貌,夜間行走盛京城,也太不安全了。萬一被權貴看見直接擄了去,那真是不知去何處尋了。
至於郎君們那一隊,眾人眼睛都看直了。
孫娘子也愣住,見她脫了兜帽,險些眼前一黑,家世是她的利器,但是女子的美貌亦是利器,原本這女娘就算長得美,也不會有這種千呼萬喚始出來、震驚全場的效果,如今她卻用鎮國公府給這女娘抬了轎子,讓她在蕭家郎君和六皇子跟前露了臉。
現在她的藉口也沒有了,還要在這樣的美貌面前取下惟帽,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孫家娘子眼前一黑,恨不能就此暈倒,但是也知道暈倒的話只會更加丟臉。
秋長歌見她手中的手帕都要被捏爛,也無心為難她,對著那位監察司的副使大人說道:「大人,驗明正身的話是否就可以離開此地了?」
泡澡也泡了,天色也不早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勢必會傳遍全城,她該回青花院睡覺了。
金面具點頭:「女娘們驗明正身,簽字畫押便可離開,刺客一事若是有疑點會隨時傳訊你們。至於諸位郎君們,也是如此。」
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秋長歌簽字畫押之後,和那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娘們一起離開秋意居,外面停著蕭府的馬車,伺候蕭璧的老僕人忠叔見她出來,笑眯眯道:「娘子請上車,等小郎君出來便可回家了。」
秋長歌上了馬車,看著外面深濃的夜色,垂眸思索著今夜的事情,她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雖然那位監察司的副使大人刻意壓低了嗓音,言辭也兇巴巴的,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個人可以戴面具改變面容,也可以改變聲音相貌,但是無法改變的便是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獨屬的氣息。不巧的是,她從不以眼睛看人,而是憑氣認人。
蕭霽還真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驚大於喜。
監察司嗎?她微微眯眼,隔著馬車問著忠叔:「忠叔,監察司是什麼存在?」
「監察司獨立於三省六部之外,直屬於陛下,職責便是監察百官,在盛京城內是臭名昭著的存在。監察司的司主號稱修羅惡鬼,刀下亡魂無數,是陛下最忠貞的走狗。」清朗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秋長歌掀開簾帳,看到站在夜色中的蕭家長房嫡子蕭茗,明明是清貴門閥的世家子弟,對方背手站在繁華的盛京街道上,眉眼卻透出一種孤寂寂寥感。
秋長歌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此子,殺伐決斷,絕非盛京城內錦衣玉食的世家郎君們。
蕭茗衝著她微微點頭:「不知娘子與我三弟是何關係?為何深夜來秋意居,竟然能驅使我三弟來接人?」
蕭茗沒問的是,她和監察司是什麼關係?那位監察司副使為何獨獨沒有為難她?他倒是不知,離家數載,家中竟然來了這樣姿容絕色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