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咂舌,就這攏共十來套衣裳,就要一千多兩銀子?搶錢呢!她抱緊懷裡僅有的百兩銀子,這種地方果然不是她們能消費的起的。
蕭霽看了一眼雪鴞。
雪鴞上前去付銀子:「送到蕭府。」
管事臉色微變,態度更加恭敬地將四人送出鋪子。
梅香回頭見雪鴞付的是沉甸甸的金子,連忙扯了扯秋長歌的袖子,小聲說道:「娘子,金子,雪鴞付的是金子。」
她家娘子該不會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後半輩子要衣食無憂了吧。
不是,大公子爹不疼娘不愛的,怎麼這麼有錢?
三郎君都沒這麼有錢!
買完衣裳,蕭璧又帶眾人去逛盛京最好的首飾鋪子——「如意樓」。
「金銀珠玉、玳瑁珊瑚,這裡的首飾應有盡有,品質上乘,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大伯母和我娘都喜歡來如意樓買首飾。」蕭璧搖著玉扇,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周歲抓周時抓到的大金鎖還是他家打造的呢。」
秋長歌看著氣派的三層鋪子,點頭道:「老字號。你周歲時抓周了嗎?」
她看向蕭霽。
蕭霽垂眸,輕輕點了點頭。他周歲時抓到了天下堪輿,所以父親極為高興,自此對他期許極高,管教也極為嚴格。
秋長歌彎了彎眼:「原來你抓過周啊,我沒有抓過周,這樣我就不用給你補周歲禮物了。」
蕭霽微愣,鳳眼看她:「你周歲時沒有抓周?」
梅香嘀咕道:「大公子,你們不懂女子的難處,除了世家女娘,女子在家中鮮少受到重視,更不會辦抓周宴的。」
秋長歌淡淡笑:「沒有印象了,應當是沒有的。」
蕭霽薄唇微抿,一言不發地握住她的手,帶她進了如意樓,讓掌柜的將最上乘的金飾拿出來。
那掌柜的雖然不認識蕭霽,但是認識蕭璧啊,一見是蕭家子弟,喜上眉梢,連忙將自己壓箱底的首飾全都取了出來。
「喜歡嗎?喜歡的話都要了。」蕭霽垂眸看她,不看那些金光燦燦的金飾和珠玉,只看她。
掌柜的嘴角的笑都要壓不住了:「娘子國色天香,戴什麼都極美,郎君真是好眼光吶,不僅能娶到這樣美的女娘,還捨得一擲千金,您二人真真是天作之合……」
秋長歌見那掌柜的把一籮筐的吉祥話都說盡了,垂眸一笑,淡淡說道:「不喜歡,走吧。」
掌柜的急紅了眼。
梅香也急得跺腳,關鍵時刻,娘子犯什麼傻?那衣裳值錢,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這赤金的首飾、上好的翡翠碧玉是個人都看的出來的呀。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再美的女娘也是要首飾妝點的呀。
「娘子,成親要的,除夕拜年見大相公和老夫人也是要的。」梅香小聲說道,「大公子的好心,您不能推拒了呀。」
蕭霽見她一貫是素顏,平日挽個最簡單的髮髻,最多別朵珠花,從不戴首飾,因是不喜這些俗物,若有所思地點頭:「挑一支吧。」
秋長歌一眼掃過去,最後指著那支金鑲玉的赤金蝴蝶髮簪:「就那支吧。」
掌柜的大喜:「娘子好眼力,這隻赤金蝴蝶髮簪用的是古法千絲技法,非精湛的老師傅做不出來,光這玉便是最上好的藍山玉,滿盛京唯有小店能做的出來,叫做蝶戀花,只有一件。」
秋長歌見他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微微一笑沒說話,她只是覺得那玉簪造型別致,一隻纖細的蝴蝶停歇在花枝上,那蝴蝶做的也美,蝶翼鑲滿了寶石,金玉點綴,既貴氣又不失雅致,確實極有巧思。
「付錢。」蕭霽價格都沒問,轉身就下樓。
梅香跺腳,竟然就買了一支簪子!娘子啊娘子,真是昏了頭了。雪鴞有的是金子,這會子不花男人的錢,等成了親,難不成日日守著百兩的家用過活嗎?
「娘子,您不要,大公子應當像話本子說的那樣,大手一揮說,這些,那些全都包起來,給我娘子回家戴!哎哎呀。」她跺腳,「怎麼跟話本子上不一樣。」
秋長歌失笑:「你呀,少看點話本子。等會你去找掌柜的再買一支赤金的簪子,要重一些,端莊一些的。」
梅香大喜:「娘子,你想通啦?」
秋長歌扶額:「花咱們的銀子,這是給姑母帶的。」
雖說她的銀子也是蕭霽給的,但是這錢還是不能讓蕭霽付的。姑母身在內宅中,身上首飾也不多,戴來戴去就那幾支珊瑚簪子。
梅香小嘴一癟,行吧。還以為娘子開竅了。
梅香跑去和掌柜的討價還價,最終以十兩銀子買下了一根赤金簪子,至於那隻蝶戀花,掌柜的獅子大開口,要了百兩,雪鴞眼睛都沒眨就付了。
梅香痛心疾首,買完簪子又來告狀:「娘子,大公子和雪鴞太敗家了,買首飾都不講價的,以後您一定得當家,不然那點錢財都得叫他們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