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大喜:「好的,大公子。」
只是,搬去哪裡的庫房呢?梅香正要問,就見他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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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是除夕。
秋長歌是被外面的炮竹聲吵醒的,醒來時,外面飄著雪,院子裡雪白一片,她推開窗戶,看到蹲在檐下的小兔子,正一蹦一跳地玩耍。
見她打開窗戶,秋落霜連忙從屋內出來,笑道:「七娘,你可算是睡醒了,快些起來洗漱,今日用完午膳便要去祠堂祭祖,晚間還要吃闔家團圓飯呢。」
秋落霜滿臉喜氣,今日特意穿了簇新的湘妃色滾兔毛的襖子,下面是寬幅的繡花裙子,髮髻梳的一絲不苟,戴了她送的那根金釵,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人逢喜事,氣色更好一些,也顯得更年輕一些。
秋長歌見她進屋,笑道:「姑母起的好早。」
「不早了,都要午時了,梅香她們都去領桃符了,據說老太爺和二郎君今日在清風堂親自寫桃符,一符難求。我們怕是領不到老太爺寫的桃符了,但是能領到二郎君寫的也不錯呀。」
秋落霜給她披了厚厚的披風,笑道:「可別凍到了,爐子上燒著熱水,你去洗漱,我幫你拿今日要穿的衣裳,今日可慢點不能馬虎,姑母必要你艷驚四座,讓蕭家的郎君們都看看,我們秋家的女娘是何等的姿容貌美。」
「桃符?」秋長歌還想著自己寫桃符,一聽有人代勞,正好省事。
幸好她昨日去秋意居泡了澡,洗乾淨了頭髮,不然今日睡懶覺睡到午時,許多事情便來不及做了。
「七娘,你昨日去哪裡泡澡的,怎麼會帶那麼精緻的點心回來?」
秋長歌含糊道:「大公子送來的,也不知道他哪裡買的。」
秋落霜信以為真,從箱籠里挑了好幾套襦裙,過年喜慶,穿素色不好,穿紅色至少要撞好幾位夫人,七娘穿黃色最明艷好看。
秋落霜挑出兩套鵝黃的襦裙、一套天水碧的襦裙,笑道:「這三套都好看,七娘,你想穿哪一套?」
秋長歌絞乾布巾,擦乾淨濕漉漉的小臉,淡淡說道:「都可以。」
「鵝黃顯得明艷,碧色清新動人,可惜你箱籠里沒有紅色,若是你穿紅色必然美絕。」秋落霜有些惋惜,但是想到她出嫁那日必是要穿紅色的,又高興起來。
自打七娘住在她院子裡,這個年過的那叫一個事事如意,七娘這傻孩子,流水的吃食炭火往她院子裡搬,還送了她如意樓的金釵,戴起來明晃晃的金光璀璨,不僅如此,老夫人和四夫人今年也破天荒地往她院子裡送了好些東西,就連大夫人都送了東西來,二夫人自然也跟著送了。
所以她如今晚上睡覺都能笑醒,以前日日盼著家裡老爺能來看看她,說說話,日子也好過一些,如今不需要四老爺,她有了長歌這個侄女,日子照樣好過。
都是蕭家子弟,怎麼她就不見幾位老爺像大公子那樣體貼?大老爺、二老爺就別說了,四老爺也是根本不管內宅的事情,不像大公子,隔三差五就來看七娘,陪她吃飯,缺什麼送什麼,沒事還帶她出去逛集市。
若是嫁人不能嫁大公子那樣的,如同嫁了只狗,不如單過。
「碧色吧。」秋長歌想起她給蕭霽買了一身天水碧的衣裳,顏色和姑母手中的極配,不如穿這個顏色。
「好,那就這套。」
說話間,只見梅香和嬤嬤一臉喜氣地回來,不僅帶回了桃符,還拎了一籃子的吃食:「姨娘,娘子,這是老太爺賞的御賜乾果,陛下親賜的,還熱乎著呢。」
梅香將一籃子乾果吃食拎進屋,興奮地叫道:「總共就這麼多,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兩眼巴巴地瞅著呢,但是老太爺說娘子日後要嫁進來,是新婦子,必要嘗嘗這御賜的乾果點心的,於是就賞了一份給我們。」
嬤嬤在一邊笑道:「老奴還領了一副桃符,是二郎君親手寫的,正好可以貼在院子大門上,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雪鴞,雪鴞說大公子也會寫桃符,等會就送過來呢。」
梅香在一邊吃吃地笑:「今年的桃符都不需要花銀子買了。府上的幾位郎君爭著搶著寫呢。」
秋落霜笑道:「就你多嘴,快些把乾果吃食裝盤子,晚上和明早必是有人來拜年的,到時候就擺著這御賜的點心,也好長長面子。」
梅香:「姨娘,您比我們還興奮,還想到了要這御賜的乾果撐面子,我還以為今晚娘子就能全都吃光了呢。」
嬤嬤笑道:「那想必是吃不完的,晚上的時候,沒準還有御賜的菜餚,大公子那邊沒準也會送些過來。」
這段時間,蕭霽時常送東西過來,眾人都習慣了。
秋長歌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的熱鬧,人人都沾惹了過年的喜氣,頓時也笑了笑,過年呀,沒有想到竟然這麼熱鬧。
梅香:「哎呀,娘子,您怎麼還站著傻笑呢,這衣裳沒換,髮髻也沒梳,我先給你端一碗牛乳來,您吃著乾果點心墊墊肚子,咱們馬上換衣裳~」
秋落霜笑道:「快去快去,七娘是個慢吞的性子,火燒眉毛都不急的,你們得多催催她,下午祭祀是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