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歌:「……」
蕭霽克制地起身,見她不搭理他,也不生氣,說道:「我先回去了。」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屋子,見梅香守在外面,難得和顏悅色道:「你叫什麼名字?」
梅香有些啞然,悶悶道:「大公子,奴婢梅香。」
不是,她都服侍娘子兩個月了,大公子連她名字都不知曉?
蕭霽點頭:「嗯,夜裡寒冷,你多燒兩個炭盆,長歌若是缺什麼,你就去找雪鴞,他會處理。」
「缺什麼都行嗎?」
蕭霽點頭。
梅香聞言,立馬歡喜道:「好的,大公子。」
大公子記不住她的名字不要緊,要緊的是將娘子放在心上,對娘子有求必應,這樣的郎君就算不能當官,沒有萬貫家財,沒有潑天權勢,也比很多郎君強一萬倍了。
她家娘子命真好呀。
蕭霽說完,大跨步地離開。
守在院外的雪鴞,見公子心情極好,眉眼間都是舒展的,頓時也萬分高興,公子從不過除夕,每年家家戶戶團圓慶祝的時候,公子不是一個人單過就是在監察司公幹,形影單只的,他們看著心裡也不舒服。
現在有了女娘果然不一樣。
公子不僅開始過除夕,還願意跟蕭家人一起吃團圓飯!紅顏禍水啊,禍水!只希望秋家娘子一直對公子這般好,公子只會對她百倍千倍的好,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會想方設法地摘給她。
秋家娘子根本不知道,她要嫁的郎君曾經是多麼的光芒萬丈,曾經是何等的耀眼。
「公子,是回金玉軒還是監察司?」
「去清風堂。」
蕭霽看了看夜色,這麼多年了,就去陪老太爺守歲等新年吧。蕭府這樣平淡的日子,往後不多見了。
*
梅香燒好熱水,端著洗漱的盆進屋,就見娘子竟然還未睡,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坐在軟榻上看書,只是中午還嶄新的襦裙皺巴巴的,像是被人揉在手中揉過了一般,有些沒眼看。
梅香大驚道:「娘子,你的衣裳怎麼皺成這樣?這料子不是很柔軟絲滑嗎?」
秋長歌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特意起來看書,被她這麼一問,臉頰滾燙,心口也隱隱發熱,還能怎樣,不就是被蕭霽揉的嗎?
那人就猶如一匹餵不飽的餓狼,先前裝的很累吧,如今倒是原形畢露了。
她放下書籍,嗓音有些啞:「許是布料不怎麼樣。」
她說著輕輕「嘶」了一聲,立馬就掩口不說了。
梅香過來一看,叫道:「娘子,你嘴唇怎麼了?感覺像是磕破皮了。」
不會吧,她就半日沒有跟著娘子,娘子就被人欺負了?是三郎君還是四郎君?不會是二郎君吧?
秋長歌:「……」
「你去拿銅鏡來。」
梅香連忙去拿銅鏡。
秋長歌照了照鏡子,果然破皮了,而且她唇色本就淺,如今被他吻的鮮艷欲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梅香這種傻大姐不知道。
梅香:「對了,大公子走之前給了我一瓶藥,說娘子要是哪裡磕了碰了就用這瓶藥,我聞了聞,味道還挺好聞的,淡淡的清香。」
秋長歌拿過那藥一聞,確實好聞,淡淡的沉水香,這藥用材挺奢侈的。
「先洗漱,再上藥吧。」
秋長歌去洗漱一番,然後用藥膏在嘴唇上厚厚敷了一層,換了柔軟絲滑的寢衣,這才上床,只是沒什麼睡意,精力無比充沛,不像往常那樣疲倦,只要動一動就昏昏欲睡。
她心中納悶,這破篩子一般的身體竟然不覺得累?
她這一日也沒吃什麼,幹什麼,和往常一樣,要說不同就是晚宴之後被他,咳咳,按在檐下親了很久。
秋長歌微微眯眼,覺得一定是她被親昏了頭,才會有這樣荒誕的想法。
「娘子,姨娘回來了。」
秋落霜剛從水榭廳那邊回來,一進院子,就累到不行,喊著嬤嬤準備熱水,洗漱一番好休息,又派人來問秋長歌,得知她早就回來了,那邊終於沒了動靜,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