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冷冷說道:「娘子不用和他們廢話,這群人草菅人命,圍殺太妃娘娘,強搶民女,可誅九族。待我們活捉他們,送到京兆府好好查一查幕後真兇。」
秋長歌微微一笑,那皇室都得誅進去了。
黑衣人見身後那些黑色的影子一個個宛如鬼魅,何時出現的都不知道,心中驚懼,此刻哪裡還願意和這些人糾纏,打了手勢,下令撤退。
「撤。」
夜色中,蟄伏許久的影子們悄無聲息地撲殺上去,招招見血,毫不留情,這些黑衣人哪裡是影子們的對手,本就在心理上落了下風,又經過和御林軍的一場廝殺,爬了半座山,早就不是巔峰時期,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除了幾條漏網之魚突圍成功,其他人盡數被影子們撲殺了。
這場無聲的撲殺看的御林軍們心驚膽戰起來,雖說他們只是十多年前殘活下來的老兵,但是當年能被選入御林軍也是各個驍勇善戰的,但是和這些黑暗中的影子一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些人招招殺招,不像是侍衛,更像是死士暗衛,而且還是頂尖的死士暗衛。
侍衛長有些心驚地看向秋長歌,這小娘子竟然這般重要嗎?竟然能出動這樣精銳鬼魅的隊伍,而且蕭府內竟然藏有這樣一股勢力,實在是可怕。
他們只剩下幾個殘兵敗將,這些人會不會就此倒戈,殘害太妃娘娘?殺人滅口?他們跟隨太妃娘娘,見識了太多的黑暗,不得不把人心想的更黑一些,更髒一些。
影子們撲殺了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蟄伏起來。
渡鴉用袖子將帶血的刀擦乾淨,上前朝著秋長歌說道:「娘子,山賊盡數被剿滅了,只余了兩人逃脫,已然派人跟了上去。今日蕭公被人所害,至今昏迷不醒,所以公子無法脫身,屬下收到信息就趕來,還是讓娘子受到了驚嚇。」
夜色黑,渡鴉站的位置離眾人不遠不近,周身都隱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侍衛長等人想看清他的臉,但是硬是沒敢動,覺得此人身手太鬼魅,殺人如砍瓜切菜,還是不要看的好。
秋長歌撐到現在,體力早就不支,臉色慘白道:「知曉了,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你們清點一下傷亡情況,回去告訴公子,我無事。對了,這小護衛受傷比較重,先去包紮一下,然後看看太妃娘娘的護衛們情況如何了。既然你多謝了太妃娘娘庇護。」
渡鴉看了一眼露面的年輕暗衛,知曉今日情況緊急,他一個暗衛在人前露面,日後是無法回到暗衛營的,於是垂眸說道:「這是龍五,日後他便是娘子的護衛了。」
暗衛變成明衛,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龍五一愣,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
「剛才從道觀上來時,我們已經清點了太妃娘娘的護衛,亡兩人,餘下的六人只是重傷,無性命之憂。」
趙太妃和侍衛長聞言大喜,想到死了兩人,心情又陡然沉重起來。
渡鴉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一行人稍作休息便下山返回道觀。
道觀內一片狼藉,不僅死了兩名御林軍,還死了三名道長,萬幸的是,道觀中的道童們則被老道藏到了水缸里,躲過了此劫,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群人療傷的療傷,清點的清點,聚在道觀的大殿內,不敢掉以輕心,怕那些人捲土重來,只盼著天快些亮,好下山去京兆府報官。
蕭霽就在此時姍姍來遲。男人一路策馬狂奔來,看見道觀一片狼藉,瞳孔一縮,飛奔進了大殿,在烤火的爐子前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秋長歌。
小娘子髮髻凌亂,小臉髒污,坐在臨時鋪在地上的被褥上,我見猶憐地烤著火,蕭霽見她裙擺上都是灰土,情緒翻滾,大步上前,一言不發地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大公子。」梅香率先喊出聲來,驚喜叫道,「大公子來了。」
大殿內眾人紛紛側目,見一位高大俊美的郎君漏夜前來,緊緊地抱住秋家小娘子,年輕的男女縱然狼狽,依舊美成了一幅畫。
老道捂住小道童的眼睛,不讓他們看。
秋落霜等人害羞地別開視線,唯有章太妃呆呆地看著蕭霽,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敢置信,這郎君,長得竟然神似……這怎麼可能?
秋長歌凍得瑟瑟發抖,正窩在爐子前烤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趕來的蕭霽緊緊抱在懷中。男人抱得用力,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她懸著心的此刻終於放了下來,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輕聲說道:「我渾身都髒兮兮的。」
夜色在山裡滾了一圈,襦裙都踩的發黑,臉上都在髒污,又驚又怕的,怎麼不髒?偏偏大家都嚇得不輕,梅香不敢給她打水洗臉,她自己也沒有力氣去洗臉,於是一群人就全都髒兮兮地縮在大殿裡等著天亮。
沒有想到,天還未亮,寅時他就趕來了。那他這一夜豈不是徹夜未眠?
蕭霽哪裡管她髒不髒,死死地抱著她,內心一陣後怕,眼尾都隱隱猩紅,啞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尋你。」
明知道她只是鬧小脾氣,他應該知曉她來道觀就直接追過來,而不是在蕭家看著那些人演戲,幸好,幸好她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