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棋還沒下完,就見梅香在外面喊道:「娘子,四郎君來了。」
蕭宣神色匆匆地走來,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這裡對弈,外面就一個丫鬟和一個小護衛,頓時急道:「你怎的還在這裡?」
秋長歌見是他,微微驚訝:「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去祖母那裡。」蕭宣急道,「我已經帶了一隊都城衛的人馬到府外,調動不了更多,二哥進宮之前有部署,大部分都城衛都在宮門那邊,而且都城衛並非是我們蕭府的私兵,他們也不能入府來。
情況比我們所想的還要嚴峻,你快些隨我走,去祖母那裡安全一點。」
秋長歌搖頭,冷淡道:「我在蕭府無足輕重,若是真的亂了,無人會拿我,此處離角門極近,有什麼事情還能出府。」
蕭宣:「那很難說,若是對方知曉蕭霽的身份,第一個拿的就是你。你可比府上那些女眷重要一萬倍。」
秋長歌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等亂了再去也不遲。」
她不太想動了。
蕭宣:「……」
她就這般懶散嗎?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蕭宣不知道是該佩服她,還是該無語。
蕭宣:「還有一事,你為何要蕭懷玉盯著四叔?四叔有問題嗎?」
他回來時,先是去見了祖母和母親,讓她們寬心,然後就便蕭懷玉寸步不離地跟著四叔,四叔臉都綠了。他再了解蕭懷玉不過了,這哪裡是害怕,這是盯人,還是死盯的那種。
秋長歌神色微冷地點頭:「大老爺革職一事有四老爺的手筆,雖然不知道他和六皇子牽連有多深,但是這種緊要時刻,還是盯緊了他,免得他出去壞事。」
蕭宣臉色驟變,大吃一驚,不敢想像,大伯出事是四叔的手筆,驚道:「他要做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連枝同氣的,蕭府出事,他能獨善其身嗎?」
就好比祖父選了蕭霽,他和二哥明知道蕭霽是監察司的司主,還是將此事瞞下,家族興衰便如同逆水行舟,若是大意頃刻間便可傾覆。滿盛京這樣的例子見得還少嗎?
秋長歌淡淡說道:「若是他有從龍之功,自然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全府獲罪,他卻可平步青雲,況且若是要對付蕭公,對付蕭家,他難道不是最好的棋子嗎?無人會疑心他,他也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控制蕭府。」
「他圖什麼,我絕不信。」蕭宣嘴上說著不信,心裡卻信了大半。就連他之前心中都有怨氣,埋怨祖父偏心,讓父親外放為官,讓他和爹娘自幼就分別兩地,他爹到底還是做官了,四叔可是一介白身,要什麼沒什麼。
家中父兄皆入朝為官,四叔能甘心?
「娘子,外面有些不對勁,好像亂起來了。」小侍衛在門口低聲說道。
秋長歌和蕭宣快步出來,果然見外面火把沖天,隱約有馬匹嘶鳴聲。城內禁馬,就連都城衛都是步行巡街,哪裡來的騎兵?
蕭宣臉色微變,一把拽住秋長歌,說道:「走,我們去祖母那裡。」
小侍衛上前,冷臉道:「四郎君自重,放開我家主母。」
蕭宣:「……」
蕭濟安都養的一些什麼人,生死攸關時刻還管這些?
秋長歌抽回手,說道:「四郎君先去,嚴守大門,所有角門都要守住,若是四老爺不對勁,直接拿下。」
蕭宣也知道事關重大,點頭說道:「你隨我一起,我不放心。」
秋長歌見他執拗,也不廢話,說道:「我回去拿個東西,馬上就來。」
她飛快進了內室,拿出之前章太妃贈與她的那個小木匣子,塞進袖籠中,隨著蕭宣快步往府門去。
眾人剛走到府門前,就見外面火光沖天,蕭懷玉勒令府上的護衛將四老爺按在府上,捆綁的嚴嚴實實,然後拿著刀氣勢洶洶地守在府門前。
四老爺梗著脖子在那邊叫罵:「蕭懷玉,你個不孝的狗東西,竟然敢綁我,那個雞毛當令箭,等父親回來定要打的你皮開肉綻,我倒是想問問二哥,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不孝的忤逆子。」
蕭懷玉閒閒地冷笑道:「四叔,祖母說了,府上所有人嚴禁出入,如今外面亂成一團,你還要往外沖,你一個文弱書生還是待在府上安全點,出去的話刀劍無眼,那我才是真的不孝,祖父回來也是要打我板子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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