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c被抓緊安保室的悽慘遭遇,沈小鹽忙的舉起手以示清白,「我發誓我只是聞到煤氣泄漏的味道才進來的,然後看到你暈倒了我才……」
「算了。」他扶了扶額,似是有些疲倦了,「我現在管不了你,一邊玩去。」
他那語氣像是一個忙著工作的大人在驅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沈小鹽頓時就不樂意了,「老闆,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駕鶴西去了,明明是我在管你好不好?」
殷深顯然是被燒糊塗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聽到她這麼說,才重新睜開眼,這才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粥和藥。
不由得一頓,「你在……照顧我?」
他的語氣里有幾分自已都沒察覺到的柔軟。
「是啊。像我這種熱心腸的人,豈能見死不救?更何況你還是我最敬愛的老闆,看到你生病比我自已生病還難受,恨不得生病的人是我自已!」
她一番肝腸寸斷的訴說,慷慨激昂如歌如泣。
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不讓他想起來是因為被她淋濕才感冒的。
殷深盯著她看了片刻,隨即恍然的勾唇。
「原來是心虛。」
「……」計劃失敗。
「好了不說那些掃興的,來,老闆,嘗嘗我親手為你做的皮蛋瘦肉粥,五星級廚師都不一定有這個水準。」
她忙的端起粥轉移話題,一雙眼睛無比熱切的盯著他。
殷深神情微頓,目光落在那碗粥上,有幾分猶豫。
很好,她的手藝又被質疑了。
沈小鹽心有不甘,「老闆你相信我,味道槓槓的。」
「你放著,我一會吃。」
「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
看著她手捧著碗一臉期盼的神情,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顯得越發明亮。
莫名的,他感覺更熱了。
「算了。」
似是放棄了掙扎,他坐了起來,目光再次從皮蛋瘦肉粥上掃過,眉頭輕蹙,「確定能吃?」
「我剛剛淺嘗了一下,活到了現在。」她曾以身試毒。
「……」
他這才認命的伸出手接過了粥,舀起一勺,猶豫再三還是放進嘴裡。
禁慾的喉結上下滾動,看上去吞咽的很艱難。
沈小鹽表示很受傷。
有這麼難吃嗎?
在她的全程注視下,殷深優雅的吃完了這碗粥,又吃下了感冒藥,這會的臉色看上去就好多了。
應該不至於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沈小鹽端起空碗準備離開。
他眸光微閃,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開口。
只是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嗯。
沈小鹽關上門之前,看到他已經重新躺下入睡了。
看來是沒問題了。
「話說小c去叫個安保人員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不會是又出啥事了吧?」
回去的路上想到這茬,準備掏出手機給小c打個電話。
卻發現手機找不到了,好像是落在殷深的房間了。
沒辦法,她只能重新翻牆回去,噔噔噔的跑上樓,一把推開房間門,「老闆!我手機……」
入眼的一幕卻讓她愣住了。
殷深半撐在床邊,對著垃圾桶艱難的嘔吐著。
他面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額頭和脖頸處不斷的滲出汗珠,痛苦的神情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沈小鹽的出現,他的眸子裡閃過片刻慌亂,隨即拾去唇邊污漬,故作鎮定,「什麼忘拿了?」
「手機……」
她有些茫然的走上前,「老闆,你咋了?」
「估計是吃了過期藥,副作用。」他簡單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看到了那個遺落在床頭櫃的粉色手機,拿起來丟給她,「回去吧。」
沈小鹽忙的接住手機,總覺得事情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會是我那粥有問題吧?」
殷深聞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那粥你自已不都吃了嗎?」
「可是……」
「睡了,別吵。」他翻身閉眼,直接隔絕了她的聲音。
機智如沈小鹽,怎麼可能被他的三言兩語哄騙。
當即就拿出手機給他的助理髮信息。
沈小鹽:老闆是不是對皮蛋瘦肉粥過敏?
殷深助理:不過敏,不過殷總不能吃肉。
沈小鹽:不能吃肉?為什麼?
殷深助理:不知道,我只知道殷總從來不吃肉。有一次廚師上錯了菜,殷總看到盤子裡的肉直接就變臉了,那感覺不像是討厭,倒像是……有什麼陰影似的。
陰影?
沈小鹽不由得一愣,忽地想起了那篇日記里曾經記載的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