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綺綺和孩子們都希望您二位能一起過去吃年夜飯。」徐鶴霄發出真誠邀請。
翁訟和牧淮山看向彼此,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激動,不過理智占了上風,「可是,我們的身份——」
「放心,我和綺綺有辦法不會讓人發現你們。何況大年三十,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待在家裡,哪有人會上門查探。就算上門查探了,我和綺綺把你們送出來就是。只要不抓現行,一切都不用擔心。」徐鶴霄勸說道,「你們很久沒見幾個孩子了,不想去見一見他們,和他們說一說話嗎?」
提到孩子們,翁訟和牧淮山的那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趙樹知道徐伯惜四個孩子有老師,也知道那兩位老師今晚要過來一起吃年夜飯。他知道這兩位老師現在雖然落魄,但以前卻是大文豪之類的存在。
趙樹自認比不過這樣的人,更不敢輕視,等兩位老師上門時,他也想隨著林綺和孩子們一起去接人。
「乾爹,你留在這裡看三個小的,我和孩子們去接兩位老師。」林綺叫住了起身的趙樹。
趙樹聞言,又坐了回去。
這是翁訟和牧淮山第二次來林綺家裡,比起上一次,這一次顯然熱鬧一些,也更溫暖。他們進門沒走幾步,四個孩子就圍了上來,用清脆而整齊的聲音向他們問好,並給他們鞠了一躬。
翁訟和牧淮山連連道好,眼眶酸澀。
「外面風大,我們去屋裡說話。」林綺提醒。
一群人便往房間裡去。
客廳里燒著三個爐子,兩個爐子上放著鍋,正在燉著東西,一個爐子上則在燒熱水。
「飯菜都備下了,我們一會邊聊邊吃。現在,我來舀熱水,大家排隊洗手。」林綺道。
她的話剛說完,一家子老老少少,乖乖排成了排,大家臉上掛著笑意。
三位長輩坐在主位上,趙樹率先動了筷子,隨後是翁訟和牧淮山,之後才是林綺一家子。
三個小的已經吃過米糊,林綺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雞爪,讓他們咬著玩,他們便拿著雞爪啃,不哭不鬧,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懵懂可愛。
趙樹本以為作為長輩,他要充當陪聊的角色,他還苦惱要和這兩位文人聊什麼。哪知結果根本用不上他,他甚至插不上話——四個孩子纏著他們的兩位老師,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差點沒給他們老師喘氣的機會。
好在老師有兩位,一個回答問題時,另一個就抓緊時間,或是吃一個口菜,或是喝一口酒。
至於兩位家長,默默給彼此夾著飯菜,偶爾照顧一下三個小的,幾乎不說話。
晚餐從八點一直吃到了十點,中途林綺給三個小的擦了手和嘴,帶三個小的回去睡覺。徐鶴霄則去廚房燒熱水,留著待會兒洗碗或者洗澡用。
四個大的依舊在和他們老師請教各種問題。
十點整的時候,徐鶴霄才出聲打斷四個孩子,「時間不早了,你們該睡覺了。」
「可是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向老師請教。」老大徐伯惜戀戀不捨。
「那你們可以求老師留下來。」徐鶴霄道,他轉頭去看趙樹,「乾爹,您今晚也在這邊住吧,我和綺綺給您準備了新的衣服,從裡到外都有。鞋子也有。」
趙樹有些意外,這是他們夫妻第一次邀請他在這裡過夜。
徐鶴霄沒給趙樹拒絕的機會,「我去給您拿新衣服和鞋子,拖鞋也有。除了您的,還有兩位老師的。你們可以洗澡了再換上,也可以不洗。毛巾也給你們備下了。」
「既然要穿新衣服,那我還是洗吧。」趙樹喜滋滋道,乾兒子乾兒媳什麼都準備好了,可見是真心實意想要留下自己。
嘿嘿,以後他兩邊都可以住啦。
和趙樹的欣然應允不同,翁訟和牧淮山忐忑不安,有些無措。
他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
「老師,你們就留下來吧。」
「爸爸媽媽在我們房間準備了三架高低子母床,被子和毛毯都有,睡得下很多人。」
「老師,天都黑了,外面冷冷的,還下雪,你們就留下來吧。」
「老師,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向你們請教。」
「........」
孩子們抓著兩位老師的手,不停搖晃,不停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