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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大漢立國以來,一直便是強關中,弱枝幹。先帝料理完異姓諸侯王后, 天下威懾,劉氏諸侯王們個個老實;廢齊王不過短時間的功夫,但,這事沒理。

如今想來,太后是在說玩笑話。

太后眼饞齊國城多,想讓梁王殿下得到最好的,誰說不是慈母之心呢。

大長秋笑道:「依臣看,還是趙國除國為好。清河郡作為長公主的湯沐邑,邯鄲郡划進大王的封地,再過數年,梁國國都雎陽也當比肩臨淄,成為天下豪富之地。」

一席話傳進耳朵,劉越終於懂了。

他不是兼領趙王的名號,而是劃出邯鄲這個城池給梁國!

從天而降一大塊封地,還是人多繁華的封地,胖娃娃由衷感受到了幸福,原來這就是躺平的快樂。

拋下聽傻的表哥,劉越邁著胖腿來到母后跟前,扯著袖子讓她彎腰,在她頰邊印上一個甜甜的吻。

繼而彎起灰黑色的眼睛,認認真真道:「謝謝阿娘,謝謝皇兄。」

呂雉只覺心化成了一灘水。

新帝登基的時候總有動盪,而今批閱奏疏的勞力,幫盈兒安穩天下的費心,全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揉揉兒子的胖臉蛋,蹲下身親了親他,再次起身的時候失笑:「瞧你表哥都等久了,該用膳了。今天是炒雞丁,建成侯同哀家說,祿兒最喜歡雞肉,還往長信宮送了雞來。」

「……」呂祿出竅的靈魂猛然回歸。

劃分邯鄲是一重震撼,親親是雙重震撼。萬萬沒有料到太后姑母和梁王表弟的相處模式,呂祿張大嘴,接著心下一涼。

他什麼時候喜歡吃雞了?他明明喜歡鬥雞……

呂祿卻不敢反駁,更不敢在太后面前放肆:「是,是。」

想起大鐵鍋燒飯的美味,他咽咽口水,心間的涼意立馬驅散,轉為對表弟無限的敬畏。

依姑母這個寵愛勁兒,齊王的七十多座城差點沒了。他,呂祿,不過小小的建成侯府的公子,只不過被揍了一頓,果然是恐怖的大王手下留情了!

想起剛進宮時的囂張表現,呂祿想哭。

他替劉越背過小書袋,一邊走,一邊露出討好的笑,壓低聲音道:「抄書宜早不宜遲,用完膳,我們就開始吧。」

劉越幸福了一小會,注意力便被「吃飯」兩個字占據,聞言看向呂祿,覺得快要不認識表哥了。

頭一次遇見這麼自覺的苦力,渾身上下透著被改造的光芒,梁王殿下感動地點點頭:「好。」

又遲疑一瞬:「明天送給太傅的大鐵鍋……」

呂祿聽都不聽,便大包大攬道:「我來背!」

……

清幽安靜的竹林里,彭越面帶感慨,拎著少府打造的大鐵錘,舞動得虎虎生風。

聽聞梁地吞下了大半個趙地,彭師傅高興得不得了:「有朝一日,我能看見梁國吞下所有地盤,成為天下最大的諸侯國嗎?」

梁國就如他精心照料的孩子,如今孩子大了,壯了,他如何能夠不欣慰。

韓信:「……」

韓信覺得彭越在做夢,自從做了大王的武師傅,這憨人是越發愚笨了。

他冷笑道:「吞下所有地盤?你怎麼不說把長安也吞下,直接稱帝——」算了。

說罷,韓信停了下來。

他猛然察覺到了什麼。

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太后恨不能把所有名臣良將扒拉到大王碗裡,單單只是因為愛子之心嗎?

自劉越問他該如何滅亡匈奴,他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更不甘心被奶娃娃難倒,於是暗中求見了太后。

過後不久,椒房殿與長信宮的書簡,只要有關匈奴的動向,太后都叫人摘錄了一份給他瞧。

漸漸的,他對北方盤踞的勁敵有所了解。匈奴擅馬擅射,奔襲農莊或城池之後搶掠了就走,因而漢軍常見的戰車方陣與步卒方陣,並不適合與匈奴交戰。

未來決定勝負的,必定是騎兵與弓弩。

而訓練騎兵,韓信不敢大言不慚地說會。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此等思想的轉變,何嘗不是大王點醒了他?

不論資質、志向,還是長遠的眼光,梁王殿下實在是先帝諸子中的拔尖。

他眯著眼,英俊的面容越發熠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就算錯了也無妨,日後的事,誰又說得准。練完「快樂成長劍」,也該將軍中的理論、戰術,還有粗略動筆的《韓子兵法》,逐一講給大王聽了。

沒想到他韓信征戰半生,從未輸過一場,連收的學生,都是天底下獨一無二。

半晌,他拍拍彭越的肩,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憨人倒也有些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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