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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然陡然變為了死寂。

又有暗中保護大王的武士接到命令,顯出身形,露出甲衣,散發沉默的威武之氣。百姓後退一步,憤恨的目光投向騙子,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轟然散了個乾淨。

年輕方士:「……??」

他一懵,飄逸的氣質蕩然無存,還來不及辯解,就被綁了個嚴嚴實實,提上了馬車。

等回家拿錢的百姓興沖沖返程,瞧見空無一人的大道,不由面面相覷。

叮鈴叮鈴,是銅錢撞擊的聲音。

仙人呢?

……

車廂內,方士驚恐了:「冤枉,諸位大哥實在冤枉,小道與建成侯府並無交集,哪裡敢騙侯府公子?」

擺攤的東西都被卷在一塊,包括棋子和丹藥,壘在年輕方士的腳邊。聞言,近侍指了指紅彤彤的丹藥。

年輕方士立馬道:「這是強身健體丹,並非長生不老藥。除此錯外,吾有正經的師門傳承,師叔師伯師父都能給小道作證,吾名徐生,並非坑蒙拐騙之人。小道初來長安,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些,諸位大哥饒命!」

呂祿這才發現自己被忽悠了,惱羞成怒地隨劉越走進後車廂:「在你跟前的就是今上胞弟,梁王殿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徐生驚呆了。

他為借梁王的聲名推銷丹藥,哪裡想會遇到正主,還是在山巒疊嶂的郊外,臉色當即蒼白。

他艱難地下拜:「梁梁梁梁……梁王殿下,草民有意,不,草民不是有意,草民也不知道自己賣的什麼丹……」

眾人:「……」

真有你的。

劉越沉默一會兒,奶音清晰:「翻過這座山就是上林苑,還有孤的梁園。」

原來如此。

徐生恨不能去死一死,雙目失去了靈魂,又聽劉越問:「黑白棋子能夠相合,棋下沾了什麼東西?」

徐生渾身一震,沒想到仙術竟被梁王勘破了。

這是他湊巧琢磨出來的東西,自挾書律廢除後,師父摩拳擦掌,想要給長安貴人們演示仙術,由此吃香喝辣,養活整個師門,畢竟年輕的方士不吃香,年老才是寶藏。

見他不說話,劉越把手貼上腰間的寶劍,意欲拔起。

徐生瞳孔一縮。

他的額角沁出冷汗,再不敢有絲毫隱瞞:「將細針與磁石磨成粉,混在一處,再用雞、雞血沾在棋子底端,兩枚棋子有時向合,有時相斥,是草民無意間發現的。」

劉越點了點頭,目光晶亮:「你很不錯。」

隨即道:「孤誇讚你了,開心嗎?」

徐生:「……」

徐生擠出笑,狂點頭:「開心。」

劉越蹲在他面前,親切地和他探討:「磁石哪裡有的采。」

徐生努力坦白,爭取從良:「邯鄲郡武安縣,草民的師門就在那裡。」又掏出身上的布袋,討好道:「殿下,這裡面還有磁石。」

邯鄲?劉越胖手擱在膝蓋上,托腮沉思,邯鄲從前屬於趙國,現在屬於梁國,也就是自己的地盤。

聽說記錄天時的太史官署供有司南,應當也是邯鄲郡采的。幸福來得太快,劉越抿嘴,繼續問:「你師父……」

「他們都在前來長安的路上,準備自薦貴人家。」徐生忙不迭說。

邊說邊在心底流淚,師父,徒兒對不起你,要是師門被一鍋端,都是徒兒的錯。徒兒昧良心財的時候應該謹慎一點,下輩子我們再續師徒緣。

劉越滿意了:「既如此,你就為孤做事,孤付你俸祿,不,是付整個師門的俸祿。讓你的師門都來,住在孤的梁園裡。」

他看著徐生,越看越像寶貝,能教出這樣的方士,可見師門上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如此,他就能放心地用了!

徐生慢慢張嘴,徹底陷入呆滯,還有這等好事?

他打了一個激靈,容光煥發,飄逸之氣驟然回歸:「大王儘管使喚小道。師門上下四十五人,皆聽大王吩咐,以求煉出長生不老之藥,獻給大王——」

劉越搖頭,認真地道:「你唯一要做的,是用磁石磨針,開動你的腦筋,讓它承載媒介,穩定地指向一個方向。」

徐生:「……」磨、磨針?

劉越托著臉頰,斬釘截鐵:「至於其餘四十四人,不煉長生不老藥,練炸爐。」

徐生人傻了。

他的靈魂又一次飛出天窗,喃喃道:「師父道行深厚,煉丹數十次才炸一次,我學藝不精,每五次就會炸一次,還炸破了四個丹爐。」

所以師門他最窮,頭一個被趕來長安忽悠人、不,試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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