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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呼出一口氣,終於有閒心打量吳國的治所。吳縣臨近大湖,瞧著行人如織,氣候較為濕熱,也因吳王上任時間不久,與宮中文獻記載的差別不大。那黃澄澄的一片……是在曬鹽?

也對,吳國臨海,大海離吳縣並不遠。他暗暗記下所見所聞,驚覺還不夠,掏出白紙奮筆疾書,在紙上留下自己的鬼畫符。

大王和他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徐生深以為然。

到了王宮地界,不期然被刀戟攔下,武士警惕地望著馬車周圍的守衛,喝道:「什麼人?」

徐生連忙遞去長信宮的印信,是大王塞給他的,據說有了這個,各地都能暢通無阻:「吳王殿下欠我們大王兩百萬錢,小道前來討要。」

武士:「……」

武士靈魂像是出了竅,雖然這話聽著很離譜,但他不敢怠慢,接過印信連忙求證。

臨近吳王所居的大殿,武士沒有料到,竟是大王親自接見。劉濞看著印信,整張臉似蒙上陰翳,他的語速很慢,雙手微微顫抖:「你……說什麼?」

武士拱手,重複了一遍:「那人自稱小道,說、說大王欠他們大王兩百萬錢。」

吳王:「……」

吳王只覺心血沸騰,逐漸轉化為淤血,又一次堵上他的喉嚨。他閉上眼睛,太陽穴的疼痛逐漸劇烈。

近侍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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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董安國師徒正式就職,畝產四石的喜氣漸漸在上林苑發酵,但大體還處在保密中。

關中是老劉家的基本盤,他們信任君王,信任太后,適合率先宣傳新施肥法,但總的來說,宮廷樣本還是太少了,需要更大更廣的試驗田,方能與天下百姓分享,「試驗田」豐收之日,就是推行天下之時。

這般算起來,還是大黃弩應用得更快一些。經過將軍們商議,頭一批生產的數量暫且定在兩百架,周期為一年。制巨型弩的資金是驚人的,可以用「燒錢」概括,何況少府儲存的精鐵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兩百架,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

國庫富了沒一會兒,又因旱災支出頗多,三公九卿都覺心痛,在這個節骨眼上,回歸中央直轄的豫章郡發現了銅礦。

銅能鑄錢,銅山放在此時,說是金山也不為過。

數座礦山組成的一大條礦脈,裸露出開鑿的痕跡,因為長安派人的速度太快,還來不及遮掩,暴露在新任郡守的眼皮子底下。郡守飛速上報長安,太后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隨即溫和道:「哀家可不能坐實與侄兒搶礦脈的名聲,就賜吳王上好的絹布,留做一年四季的孝服。」

大長秋差點笑出聲,連忙去準備了。

梁王殿下近來跟著一條亦步亦趨的小尾巴,小尾巴不是別人,正是建成侯府的二公子呂祿。建成侯恨鐵不成鋼,希望他能學一學留侯世子與曲逆侯世子,再不濟,也別成日在家裡鬼鬼祟祟,以為他做賊呢。

呂祿重新恢復了留宿生活而不是走讀,日日面對恐怖的表弟,小心肝再次跳了起來。

幸而沒有抄書的活計,大王也得學騎馬,上完天祿閣的課,他能美滋滋地干自己的事,而不被人發現……發現……

呂祿呆滯地看著去而復返的劉越,劉越居高臨下,朝他伸出手。

劉越實在不想揭穿他,最終改變了主意,因為呂祿簡直在腦袋上刻了四個大字「我不對勁」,不揭穿對不起自己。

他板著包子臉,示意周亞夫擒住呂祿的手,周亞夫頓時照做,劉越慢慢吞吞,從他的枕頭下取出一塊土。

說是土也不恰當,而是燒制的土印。劉越翻過來瞧,越看越覺得眼熟,那雕了大半的紋案,有億點點像軍隊的兵符。

還是很久以前在先帝的永壽殿瞧見的。

兵符的意義非同凡響,若有掌控一軍的將帥領兵在外,將帥一半,君王一半,可以說在絕大部分時候,士卒認符不認人。最高規格的總兵符叫做虎符,在他母后的手中,用以節制、調動天下兵馬。

而呂祿這塊,刻得還挺真。

劉越捧著土印,左看右看,實在不敢相信呂祿開竅了,靈光得連腦袋都不要了:「你摹的是誰的兵符?」

呂祿掙扎不過,耷拉著臉頰,十分誠實:「我爹。」

劉越:「……」

他沉思片刻:「你很孝順。」

第115章

建成侯在先帝當政的時候, 與樊噲幾人一樣掌控一軍,因為駐紮在關中,與長安離得近, 故而時常回府居住。要是讓他舅舅知道, 表哥的屁股都得打爛——偷盜兵符是死罪, 臨摹怕也差不多。

呂祿憑藉一己之力, 欲拉整個建成侯府下水, 這是何等的孝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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