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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叩拜下去,一字一頓地道:「臣必承陛下之志,效仿燕代,一心輔佐。若有違誓,天打雷劈,永世為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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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去的劉璐,劉越換了個坐姿,嘴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推恩的事,是他與母后早就商量好的,而今吳王長子給了他一個驚喜,既是可造之材,提前透露也沒關係。

若推恩的諸侯是個廢物,同樣影響不大,安心當他的傀儡就好,朝中有大把大把的人才願意當國相。

皇帝陛下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臉(因為做堅定的表情累的),同時給予太學高度褒揚,轉而喚來趙安,一掃從容之色,表情沉痛起來。

「朕聽聞,吳王嫂近幾年照顧王兄越發不上心,剋扣之事常有,還暗中謀劃讓世子提前繼位。」劉越道,「你去轉告郅都,他知道該怎麼做。」

……

半月後,御史大夫周昌的蒞臨,叫整個吳王府慌亂了起來。

不僅僅是他一人,還有官服齊整的御史,手持兵器的武士,黑壓壓的隊伍將府邸充斥得滿滿當當,連揮之不去的藥味都變得不詳。

吳王后強作歡笑道:「您這是……」

她的指尖掐著手臂,不讓慌亂流露出來,御史大夫手握稽查之權,便是諸侯王也有權利檢舉,數年前的臨江王劉恢,就是他一力彈劾的!

犯了事的徹侯最怕看見郅都,可犯了事的諸侯王,最怕看見周昌。

周昌公事公辦:「臣得罪了。」

得知自己私底下的抱怨,不知被誰宣揚了出去,連嫌棄痴傻的劉濞怎麼還不死,好讓世子早些繼位、他們娘倆逃離長安的意圖都暴露了,吳王后又驚又怒:「荒唐!大漢早就廢除了妖言令,不得以言論罪——」

「王后說、說錯了一句話,那是『民不得以言論罪』。您不是百姓,又何來免罪之說?」

享受了身份帶來的好處,竟還非議陛下,非議太后,那惡毒的非議聽得周昌怒火直冒,這和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又有什麼區別?

百姓可以肆無忌憚地談論朝政、議論帝王,但官吏與勛貴不一樣。周昌生平最恨擾亂大漢安穩的諸侯王,從前的劉恢是,現在的吳王后亦是,吳王還沒死呢,她就心狠到算計自己的丈夫。

世子乃她親生,可想而知被教成了什麼樣!

就算教授學問的老師可以更正世子的性格,但周昌還是不看好,母親對孩子的影響太大太大了。他毫無憐憫之意,吩咐左右提審吳王府的奴婢、侍從,務必將證據帶到陛下面前。

下了學的吳王世子滿臉驚恐,他求助的目光,不自覺看向旁邊的大哥和二哥,卻見大哥神色平靜,二哥原本也是慌亂的,慢慢地效仿大哥平靜下來。

母親或許要被軟禁,而不是日後隨他去就藩,為什麼大哥二哥還能如此平靜?!

他不知道他的大哥被太學生洗了腦,又被天子乘勝追擊,從而以陛下的意志為意志——話劇都不敢這麼編。

劉越對此還有些小遺憾,遇到和他唱反調的皇親,不能光明正大地毒殺,而是迂迴議罪,實在有點費腦細胞。

這回若不是璐兒在他面前刷了嫡母的存在感,他真的等閒想不起來……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想想,很快被拋之腦後,他始終是一個友愛兄弟,體貼兄嫂的好人。

劉越倉鼠似的把整塊糕點塞進嘴裡,心狠手辣,那是什麼?

第188章

御史大夫動作很快, 等塵埃落定,吳王后不出預料地被軟禁,若無意外, 終身不能離府。

劉越當著眾臣的面, 流露出絲絲傷心, 很快被輪流安慰——當然, 大臣是不敢安慰天子, 說陛下您別難過, 錯的是吳王后不是您這類話的, 只有付諸實踐,才能讓陛下展開笑顏。

於是劉越收穫了運轉效率更快的朝堂, 他靈光一閃, 乘機提出了奏疏廢話多的問題。

「吳王兄誠摯待我, 我卻將一個心思叵測的婦人接到他身邊,朕午夜夢回, 回回都不能原諒自己。」

皇帝陛下大朝會的時候特意沒梳頭,乍一看去特別憔悴:「夜晚睡不安穩, 如此長篇大論的奏疏, 朕哪有心思看……」

「我實在對不起眾位卿家。」

年僅十五的少年天子, 悲傷得快落淚了, 史官唰唰記錄, 大臣無比心疼。

幸好蕭師傅不在,揭穿不了學生的謊言,大臣們就「奏疏長篇大論」一事進行了激烈的討論。如今太后正養傷, 壓在陛下身上的擔子的確繁重了,和親政沒什麼區別。

何況沉浸在愧疚之中,哪有心思一字一句地閱覽呢?

最後丞相表示, 三日之內,丞相府將會統合出章程,上書未央宮,日後定不讓陛下傷心又勞心。

大臣們猛點頭,陛下兄嫂不疼,他們疼。

劉越感動萬分:「卿家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於是只有吳王后受傷的世界誕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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