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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啊嗚一口,吳王兄,一路走好。

……

吳王葬禮結束後,朝臣忙得飛起。

由丞相府統籌,其餘衙署配合,三公九卿整天腳不沾地,由長安派遣使者到郡國,推行新的貨幣改革;那些微弱的反對聲,在輿論掀起的大勢碾壓下,被碾得渣都不剩。

這也是許多臣子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察覺,天子在民間的威望太盛太盛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氏帝王擁有了百姓天然的信任,不僅僅在大本營關中!

尚且不知後頭還有改革的大臣們,暫且還是幸福的。

他們的髮際線雖然集體後移,但移得不太多……

與此同時,春耕來臨,農學家們陷入新一輪的狂熱。

今年春耕任務繁重,是長安君臣的共識,不僅要試驗新式肥料,還有西域送來的新種子,堪稱萬眾矚目,絕不能掉以輕心。作為試驗大縣,鄭縣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張不疑繁而不亂的安排下,農人的汗水灑進田間,水車奏出美妙的樂曲。

每年這個時候,天子都會回豐沛探望鄉老。眼見臣子們各司其職,劉越命丞相監管朝廷,動身前往豐沛二縣——

這是他爹發家的地方,也是漢王朝的起源。

劉越膽敢斷定,就算他與母后當下變得一無所有,家鄉的豐沛子弟兵,依舊會抄起棍棒為劉氏拼命,這已然超越了僱傭與被僱傭的狀態,而是忠誠到底,死生相隨。

這樣天然的感情,如何不值得劉氏天子去維繫?

豐沛二縣作為龍興之地,不論青壯老幼,福利待遇永遠是最好的。自劉越登基以來,聽到的都是高昂的夾道歡呼,一年比一年來得高,一年比一年來得熱烈。

今歲亦是如此,魯元長公主陪在皇帝身邊,時不時朝道路兩旁的百姓頷首示意,臉龐閃爍著熠熠的光彩。

仿佛衣錦還鄉一般,劉越沒有擺半點架子,待落腳後,頭一個進了三老的家宅。

還沒踏進院裡,他朗聲喚:「衛公!」

「哎,陛下——」

這位鄉老是七十的高壽老人,牙口掉光,思緒也遲緩了,卻絲毫不影響他在豐沛的威望。他拄著拐杖,見到俊秀的、身穿便服的天子,當即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顫巍巍地拜下去。

豐縣縣令與沛縣縣令滿面紅光地跟在慰問的隊伍中,見此唰地竄上前,一個挽左手一個挽右手,唯恐自己在天子面前的表現落了後。

劉越又親切地喚了聲衛公,放緩腳步然後伸手,從縣令手中將老人接過來,攙扶在堂間的座椅上。他問老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得到一切都好的回應後,拍拍屁股坐在了對面。

老人的後代站得拘謹,眼裡壓抑著高興與狂熱,陛下已經連續三年到他們家,也早已記住他們叫什麼了,這些都是大父帶給他們的福蔭,他們做夢都在感激。

魯元長公主示意無關人等退去,親切地同家裡女人敘起話來:「去年收成怎麼樣?」

「家裡的蠶勤不勤快,桑葉肥不肥?」

女人的聲音開始很小,漸漸大了起來,劉越也笑著聽著,與商戶不一樣,百姓最掛念的,永遠是農桑。

因為天子久居未央,老師們教導的,永遠與實際會有不同,從高皇帝劉邦開始,拜訪鄉老,就是一個不一樣的渠道,他需要傾聽民間的聲音,而不是遮掩太平。

老人的精神明顯很是高昂。模模糊糊聽孫媳們談論收成,他也坐不住了:「陛下,陛下一切安好?」

劉越就坐在他的身旁,聞言點點頭,也不藏著掖著,把平日的行程說給老人聽:「……這回待個四天,朕就要回宮了。師傅們說我年紀小,讀書一天不能落下,回去還要補課好久……」

老人聽懂了大半:「讀書,讀書好!」

「我家娃娃,全部要讀書。」

因著老人年事已高,許多話都表達不全,家裡的青壯連忙替長輩補充完整:「陛下去年在沛縣辦官塾,是我們家娃娃撞了大運!據說別的縣都眼熱哩。」

沛縣縣令得意地翹起了鬍鬚,被炙熱目光包圍的劉越道:「總有一天,各個郡縣都會開辦的,衛公也會看到那樣的盛景。」

他的國庫和私庫都不是無底洞,要在全天下的郡縣組建比太學稍低一等的官塾,無疑是天方夜譚,但,蕭延提出的功德碑,實在是給各大郡國開了條新路。

只要有人生追求,意圖在帝王心裡獲得高評價的郡守、縣令,就不會放過這條晉升路,除了農桑,有什麼政績比教化更吸引人?

老人呼吸微微急促,他活了那麼多年了,大漢朝真正成立,才過上好日子。當他以為已經足夠幸福的時候,好日子又上了一個台階,這幾年不止一次大豐收,家裡的倉庫都快堆不下啦!

家裡娃娃開始識字,更會把話劇的詞兒背給他聽,這讓他堅信面前的天子是百年不世出的聖天子,他的子孫後代必須擁戴他,敬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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