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崔斯坦和他的母親,笑著道:「這父女兩是一眼都沒看崔斯坦那邊,我怎麼覺得有些暗爽啊?」
好像崔斯坦和他的母親,是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一般,不值得死前敲上一眼。
薇薇安聽著她的話,眼睫顫了顫,居然破天荒的回應了一句:「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噗。」蘇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話好狠。」
薇薇安沒有跟著她笑,只垂眸看著底下的一切。
念完了罪狀後,台下走出了數十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他們熟練的走到掛著麻繩的的架子下,將那圈麻繩套在了犯人脖頸上後,又調整了繩子的活口,然後走到了刑台的邊緣。
所有犯人的脖子上都套著一圈麻繩,像個掛在木樁下的臘肉一樣,有的人在哭,有的麻木空洞,也有人嚇得失禁,染濕了腳底下的木板。
蘇雅有些興奮的站直了身體,伴隨民眾的歡呼聲,竟然也忍不住哼笑出聲。
好像周遭所有人都很興奮,都無法感知到那些犯人的恐懼,唯有薇薇安抓著裙擺的手,攥得生疼。
隨著科爾斯的一聲令下,犯人腳下的木板咔嚓一聲落下,被吊住了脖子的犯人們連個驚呼都說不出口,便被吊在了絞刑台上。
薇薇安咬著牙看著被吊在木樁下的這群人,看著他們掙扎,扭曲,到逐漸癱軟,慢慢變成一具吊死的死屍,只感覺脖子處傳來陣陣的窒息感,好像她也被吊在那個木樁下,被扯掉了腳下的木板徹底失去了支撐,只能任由脖子被越勒越緊。
絞刑,絞刑。
如果,她解決不了阿瑞斯,那未來在這個中央花街,她也會被吊死在木樁之下成為一個全身青紫的死屍。
然後,再以靈魂的身份乞討系統真的會給她一個擇體重生的機會,而不是利用完後就隨意丟棄到一邊,讓她的靈魂徹底消亡或者變成一個孤魂野鬼。
指甲掐進了肉里,傳來清晰的疼痛感,薇薇完恍惚的眨了眨眼,心頭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求生欲。
擇體重生是薇薇安最後的退路,但在沒到結局之前,她不想走這條路,死亡太恐怖了,成為漂泊無依的靈魂更可怕。
來到這裡非她所願,她什麼都沒做錯,絕不要平白無故去死上一會。
她想活著,她沒有錯。
第90章 輾轉反側
隨著最後一個人停止掙扎, 科爾斯起身走到高台邊緣,聲音高亢地演講著他對莊園未來的展望,以及威懾著那些懷有異心的人。
薇薇安眯著眼看著父親意氣風發高大的背影, 起身走過去站在了他的身側。
科爾斯欣慰地看著薇薇安, 拉起她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朗聲道:「我們的明月永遠都會高掛在蒼穹之上,為她歡呼吧!」
隨著這句話, 民眾的熱情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潮,巨大的歡呼聲猶如浪潮一般席捲而來,震的人耳膜疼,薇薇安垂首看著底下瘋狂的人們, 也慢慢牽起了一抹笑意。
在民眾歡呼的浪潮外,阿瑞斯和努爾幾個蠻主正站在外圍。他們提著刀將四周圍的嚴嚴實實,嚴防著有人劫囚,直到看到木樁下的犯人都沒了氣息才放鬆了一些。
努爾抬眸看了一眼被領主帶著高舉手臂, 俯視眾人的薇薇安忍不住「嘖嘖」了兩句, 雖然最近經常能看到薇薇安殿下,但她的美貌還是時不時讓人驚嘆。
只是那性格太磨人了, 努爾偏頭看向身旁的阿瑞斯, 小聲問道:「巴特說你昨夜出門了?去找她了嗎?」
阿瑞斯沒說話,只緩慢地點了點頭。
「那你們和好了?」努爾很有興趣的湊到阿瑞斯身邊小聲問道:「她為什麼生氣你問了嗎?」
阿瑞斯沉默了片刻收回目光,伸手圈住了手腕上的玫瑰,低聲道:「我們之間有些問題。」
一些他不知道但真實存在的問題。可是他又不敢真的去問她, 怕會觸及到什麼不應該的,讓她遭受那天那樣的痛苦。
「那就去哄啊。」努爾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女孩,低頭湊到阿瑞斯身旁道:「小情侶嘛,吵個架, 冷淡兩日很正常的,你去哄哄就好了。」
阿瑞斯撫摸著手腕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緩慢地掀起眼皮看向努爾:「…怎麼做?」
這問題倒真有點難住了努爾,畢竟殿下她什麼都不缺,送任何的金銀財寶都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