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楚君羨坐在床邊,也不用宮人服侍,自己拿著衣服套上去。
少女猶帶著睡意的軟糯聲音傳來,楚君羨轉過身去,「孤吵醒你了?」
黎憂搖搖頭,從床頭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是一個繡著竹葉的月白色香囊。
她坐到他身旁,將香囊掛在他腰間,「香囊里是臣妾調的月支香,可以防林中的瘴氣毒氣和猛獸身上的疫病,但也會讓猛獸避之唯恐不及,若影響到殿下打獵,就先摘下收起來。」
楚君羨垂眸看著腰間的香囊,心湖掀起陣陣漣漪。
黎憂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臣妾知道,殿下不說,但對聞貴妃身上的香囊很介意吧?」
楚君羨:「……」
若是從前,太子殿下肯定要嘴硬自己沒有,一個她親手做的香囊而已,他有那么小氣嗎?
可再嘴硬也抵不過心裡濃濃的失落。
她親手給聞貴妃做了香囊,他卻沒有。
「這香囊,殿下去永平府驛站時就做好了,比聞貴妃那個還要早做好,只是後面臣妾都不想給你了。」
楚君羨眸光微晃,「那……為何又給了?」
黎憂輕輕笑道:「因為殿下是臣妾的夫君,就算我再生氣,也是掛心著他的安危的。」
楚君羨猛地將她擁入懷裡,聲線沙啞,「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她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他都答應的。
黎憂心尖顫了顫,知道以他彆扭的性子,能說出這樣求和的話不容易了。
但……
「殿下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嗯。」
「既如此,我昨日想說,你又不讓我說。」
「孤……」
「臣妾現在不想說了。」
「……」
黎憂緩緩推開他,「殿下,時間不早了,該去圍場了。」
楚君羨墨眸深深看著她,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無力。
……
來大姨媽的第二天,黎憂身子依然疲憊得很。
失血過多,能不累就怪了。
好在今天肚子已經沒那麼疼痛了,加上有宋太醫的藥,比起從前,人確實是好受多了。
但黎憂還是有些沒精打采的,就懶得出去應酬,躲在寢殿裡養精神。
不少權貴女眷來探望她,一律都被王進以「太子妃身子不適,要靜養」給打發走了。
其他人就算了,來的人當中有兩個倒是引起了黎憂的注意。
「三皇子妃要來探望本宮?」
王進:「是。」
黎憂懶洋洋地把玩著暖手爐,笑了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