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事兒,認識到錯誤了就好。]
心中有些不忍,但卻強壓了下來。
「你還知道回來?怎麼,現在知道錯了?」老布雷澤重新板起了一張臉,嚴肅地問。
「是的,父親,我知道錯了。」查理低眉順眼地說,隨後,他轉頭對管家說,「我想和父親單獨待一會兒。」
「好的,查理少爺,」管家立刻識趣地離開房間,帶上房門,然後向廚房走去。
管家知道,只要少爺能夠認真向老爺道歉,這場父子間的危機便會消弭於無形,他打算去吩咐廚房今天多做些少爺喜歡吃的菜,慶祝一下。
書房中,查理慢慢向父親走去。
看著小時候只有那麼一丁點大的小嬰兒,如今成長為比自己還要高的成年人,老布雷澤一時之間有些感慨。
他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他忍不住想要囑咐幾句,「查理啊,你」
然而,不等他語重心長的話語說完,查理突然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柄雪亮的裁紙刀!
「噗嗤——」
是刀刃入腹的聲音。
老布雷澤有些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裡正插著一柄木質裁紙刀,很快,紅色的血跡滲了出來,並且越流越多。
老布雷澤怔愣地看著這把裁紙刀,一時之間忘了身上的疼痛。
這把刀還是查理小時候送給自己的禮物。
當時,查理為了雕刻刀柄上的花紋,手上貼了左一塊、右一塊的創口貼。這幾年來,這把裁紙刀老布雷澤一直放在書桌上,隨時取用,從沒買過新的裁紙刀。
他從未想過,這把孩子為自己製作的裁紙刀,居然會在有朝一日,成為孩子刺向自己的武器。
不知是因為腹部的劇痛,還是別的什麼,老布雷澤的眼中流下渾濁的淚水,和著鮮血,一同打濕了查理那依舊握著刀柄的右手。
「查理,你糊塗啊」
這是老布雷澤對自己的孩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而,查理此時完全被憤怒和不甘的情緒所支配,完全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當管家吩咐完廚房後,估摸著老爺和少爺應該聊完了,便敲響了房門,但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房間之中也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管家先生心下疑惑,忍不住打開了房門,看到的卻是老爺倒在血泊中,而少爺的手上則是握著一柄染血尖刀,這番可怖的場景驚得管家跌坐在地。
一時之間,這棟別墅之中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黑色的身影默默看完了這一切後,滿意點頭。
邁步走出別墅,與匆匆趕來的救護車和警探們擦身而過,但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可疑的黑衣人。
忽然,黑衣人停下來腳步,若有所思起來。
「這樣的效率,似乎有些太低了。」他喃喃。
這之後,黑衣人的身上開始顯出紅色的焰火,「呼」的一聲,焰火變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焰龍捲風。
高速旋轉的焰火龍捲風消散後,原本空曠的道路上突然站滿了黑衣人。他們有著相同的裝束,像是複製粘貼一般。
其中一個人這才重新露出滿意的笑容。
巴巴托斯猜得沒錯,這道已經出現了好幾次的黑衣人,就是當初的達克賽德。
達克賽德想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人類的一生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總會遇到挫折和磨難,在這種情況下,冒出一些負面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比如受到委屈時,有一瞬間可能會想要殺掉對面的人;
比如窮困潦倒的時候,可能會冒出偷盜甚至是搶劫的想法;
又比如常年壓抑的嫉妒心理,可能會在某一刻產生加害對方的想法。
好在絕大多數時候,這種負面情緒會在理智、社會道德等種種因素下,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查理這樣,他在受到來自父親的責罰後,可能會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報復、甚至是傷害自己的父親。
如果沒有達克賽德的橫加干預,查理和他的父親會有極大可能重修於好。
但是如今,這種可能性已經被他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所以,達克賽德所要做的,是在人類產生這種黑暗情緒後,「幫助」人類留住這些情緒,然後不斷放大,直到這種情緒徹底吞噬掉人類的全部心神。
不過,他這樣做,可並不是單純的想要提高倫敦犯罪率那麼簡單,也沒有那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