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擔憂又加深了幾分。
於是,布魯斯匆匆穿好衣服,立刻向莫里亞蒂教授的河畔別墅趕去。
那裡是布魯斯所能監測到的,莫里亞蒂教授行蹤最後消失的地方。
布魯斯把車開得飛快,一路上風馳電掣,無視所有的紅綠燈。
但是,這種行為並沒有讓任何一位交通警察試圖攔下他,因為他的車牌早就被麥考夫打過招呼了,路權和軍情六處看齊。
很快,河畔別墅的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
車尚未停穩,布魯斯便推門下車。
抬頭望了眼別墅的窗戶,全都正常亮著燈,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布魯斯的心依舊沒有放下,迅速上前敲響了房門。
謝天謝地,門開了。
莫里亞蒂教授的管家先生的臉出現在門口。
布魯斯立刻問:「莫里亞蒂教授沒事兒吧?」
管家先生似乎沒有料到客人到來後,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愣了一秒,隨後笑道:「韋恩先生,莫里亞蒂先生當然沒事啊,您何出此言啊?」
「哦?沒事兒?」布魯斯並沒有提手錶的事情,面上的焦急收斂下去,轉而微笑著問:「可以帶我去看看莫里亞蒂教授嗎?」
如果不親眼看到確實沒有大礙的莫里亞蒂教授,布魯斯是不會放下心來的。
管家先生同樣回以禮貌的微笑:「當然沒問題,韋恩先生,您和先生可是好朋友。」
說著,管家先生打開大門,將布魯斯迎了進來。
「韋恩先生,先生現在正在臥房休息,我直接帶您去主臥吧?」管家先生詢問。
布魯斯頷首,「好。」
跟在身後的布魯斯並沒有看到,前面為自己的帶路的管家雖然一直嘴角含笑,但目光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
來到主臥門口,管家先生為布魯斯打開房門,「韋恩先生,請,教授就在裡面。」
「多謝。」
走進臥房,布魯斯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莫里亞蒂教授。
應該是已經得知有客人到訪,所以已經坐了起來,後背倚靠在舒適的枕頭上。
布魯斯原本是笑著進來的,但現在,看清莫里亞蒂的那一刻,他的笑容便消失了。
快步走到床邊,布魯斯拉來一把椅子坐下,關心地問:「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雖然臥房的燈光有些昏暗,但布魯斯還是能夠看到,莫里亞蒂教授的脖頸處裹上了白色的紗布,右手腕也被石膏包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傷得很重。
又掃了眼莫里亞蒂的左手腕,果然,那裡空空如也,自己送給對方的手錶已經不翼而飛了,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那塊手錶應該已經凶多吉少了。
「唉,別提了。」莫里亞蒂嘆了口氣,說。
見布魯斯並沒有發現這具身體之中的意識已經換了個人,莫里亞蒂微微垂首,露出一個詭計得逞的笑容。
不過,對於這種結果,他其實不是很意外。
在莫里亞蒂看來,艾爾文和自己就像是兩塊被大力揉捏成一團的兩塊黏土,早就糾纏不清,更是不可能分開了。
打從最開始艾爾文占據自己的身體那天起,為了能夠不露餡,艾爾文不惜全盤接受自己的記憶,努力模仿自己。
作為被模仿的當事人,莫里亞蒂不得不說,艾爾文的模仿還是很成功的。
而現在,為了能夠在布魯斯的面前瞞天過海,與其說是莫里亞蒂在模仿艾爾文,倒不如說是在模仿艾爾文所模仿的自己。
怎麼說呢,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我模仿我自己了?
所以,還真不能怪布魯斯沒有察覺出異常,完全是因為艾爾文和莫里亞蒂之間的關係有些太過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