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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間阿余摘菜,其他人在後院洗碗,準備食材。鍋中的肉已經炸的冒泡,福珠把黃醬倒進鍋,用鐵勺舀入白開水,「刺啦」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倒是阿余衝著門口,看見了胖郎中:「安御醫,小姐這是在炸醬,一會兒還要炸香椿。」

安御醫一聽,是沒嘗過的菜,頓時決定不走了。這次即便他厚著臉皮,也要比那沈老頭早一步嘗到新菜!

正宗的炸醬一定得用沒有水分,且黏成一坨的干黃醬,那種稀散松垮的豆瓣醬是不成的。因此福珠用鐵勺就水把醬搗碎,水分慢慢稀干,醬上只浮著清亮的油。瘦肉染上醬的深褐色,肉膘顏色淺紅,煞是誘人。

炸醬出鍋,這邊阿余將香椿葉洗好瀝乾,開始生火煮麵。面是二嬸吳氏擀的,麵條夠寬夠厚,細軟的麵條做不出正宗的老北京炸醬麵。

洗淨的香椿苗梗葉紫紅,表面像打了光,滑溜油亮。切掉硬尾巴過水,焯水時間不可長,三彈指後撈出的一杈香椿苗就變成了碧綠色。

麵粉加鹽和雞蛋調好酥糊,福珠用竹筷快速打勻,直至麵疙瘩消失。晾涼的香椿葉散入盆中掛上豆乳黃的糊,不用多厚實,油溫六成,香椿苗順著鍋邊滑入鍋中,被福珠夾出來時,炸散的葉子金黃直挑,油汪汪的,像極了炸好的灤河小魚兒。

外間那安御醫也沒閒著,主動擺起碗筷來,田氏和吳氏怎麼都搶不過他,只好作罷。他那倔勁兒,估計只有宋茂的祖母能拗過他了,只可惜她老人家在後院鑽豬蹄兒還沒進來呢!

宋茂給山裡的董父和曹大郎送飯,回來正好趕上食午飯。

眾人簡單地洗洗就上桌了,天氣熱,容易心躁,大家都不願意食熱鍋的,阿余特意過了三遍冒著寒氣的井水,麵條被沁的冰涼。

舀入滿滿一勺炸醬,夾幾筷子脆生的綠豆芽,黃瓜絲還有豆角碎,海碗裡全是大自然的饋贈。

最先是阿餘食量大,用海碗省得回碗。宋茂為此還嘲笑過她,可當面碼往外溢的時候,眾人覺得還是大碗得勁吶!所以只要食麵條,沒人用小碗,福珠特意定了不少大海碗,連帶顧客的食麵的碗也換了。

炸醬里的瘦肉與舌頭擦出顆粒感,下邊贅的肥肉丁又軟糯糯的,香而不膩,讓人著實上癮。福珠做的醬沒有單獨放鹽,味道不重,飯桌上阿余和宋茂又添了好幾大勺。

他們食麵條,只有安御醫上來就嘗新菜,滿口馥郁的香氣徹底把他征服了,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他和福珠誰也不說話,只悄麼聲地食,還是宋老太先夾了一筷子炸香椿魚兒,她驚訝道:「丫頭,這炸香椿魚兒還真有一股魚肉香?」

眾人一聽,筷子紛紛伸向那香椿魚兒,外邊的酥糊炸的焦脆,裡邊的香椿葉腴軟。福珠沒有加多餘的調料,香椿苗的清醇與油脂的碰撞,在咽下去的同時,輕甩出淡淡的魚香,讓人回甘。

與安御醫和那倆孩子狼吞虎咽的吃法不同,福珠細嚼香椿苗,感受那股若隱若現的魚香,像是與唇舌捉迷藏,你觸碰不到它,卻又急不得,不急不徐才能在口中多留它會兒。

這頓飯食完,整整一大木盆香椿魚兒,連個渣兒都沒剩。不過福珠在廚間還留了一小盆晾著,一會兒抽空給陸母送過去。

至於陸離,這幾天又沒見到他,福珠想與他商討酒樓與有福來菜式同步的事,若去陸宅遇不到他,只能再去一線天尋他。

福珠帶著阿余順著綠意濃濃的小路,旁邊還有澆田的老農,一切都是新生的希望。

陸宅里的那棵老香椿樹現在也冒出了許多新芽,福珠看不見還好,看見了仍惦記得心痒痒!

開門的是陸禾:「董娘子,您可來啦!」殊不知他這幾天活在低氣壓里,大氣不敢出,生怕惹著公子,太窒息了!

雖覺得這話從陸禾嘴裡說出來有點怪異,福珠也沒多問,畢竟是陸岸的弟弟,跳脫點兒也正常。

進到院裡,陸母坐著躺椅晃晃悠悠地正和張嬤嬤在樹下商討福珠給的新菜譜呢,那紅燒獅子頭,是三分肥七分瘦好呢,還是四分肥六分瘦好呢??

福珠在月亮門就聽到陸母玲玲的聲音了:「陸伯母,好食不如愛食,索性都做出來嘗嘗吧?」

陸母見到她自是歡喜,從躺椅上起來迎她:「福丫頭來啦!咱們去屋裡坐!」

張嬤嬤也開心,轉頭自顧去沏茶,自從遇到福珠,陸母一掃半生的陰霾,活的越來越自在了。

「不用進屋,伯母咱們就在樹下聊天吧,正好我帶了炸香椿魚兒,您嘗嘗!」

阿余把竹籃里的一盤香椿魚兒端到茶桌上:「伯母,這個是香椿苗炸的,試試可否合胃口?」

陸母剛想用手捏,張嬤嬤就把筷子遞過來了:「福珠姑娘每次來都會帶小食,幸好我拿了竹筷,不然小姐你怕是要下手抓了!」

陸母嗔了一眼張嬤嬤,美味面前遲一秒都是對它的不尊重!

她食了筷子香椿魚兒,當即決定:「咱們把院裡這棵的香椿苗也摘下來做菜吧?」

張嬤嬤一頭霧水,福珠心裡雀躍的很:這陸伯母與自己果然是志同道合之人!

陸母給張嬤嬤夾了一筷子,她瞬時就懂了,這麼好食的東西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浪費了,立馬叫了陸岸爬樹摘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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