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高興,寧王與肅王狂飲清酒,可謂是將人菜癮大表現的的淋漓盡致,那可是曾經將蠻夷人都喝趴下的驃騎大將軍。這不,人家此時在一旁雲淡風輕地看著酒鬼撒歡兒,心裡默默為寧王點蠟:度數低的果酒你看不上,後勁足的清酒可勁灌。明日酒醒,可有你好受的嘍!
幾個孩子裡,就屬祁新辰年紀小,與三位哥哥在兩個院子瘋玩了之後,累得睡倒在他爹祁風的懷裡。
父子倆先上馬車,寧惜錦一腳邁上馬凳,又不放心地再次重複:「福珠,那咱們下次再約吶!」
福珠杏眸彎彎:「下次一定,寧姐姐!」
陸離站在牆角遮下的陰影里,與眾人隔隔不入,獨自望著福珠發呆。待福珠送走胡縣令一家,陸離突然上前吩咐祁風的小廝:「把你家將軍穩妥地送回去,他醉成這樣,你們回吧,我就不一起了!」
「好,多謝陸公子體諒!」小僕哈腰感謝,扶著飲醉的祁風搖搖晃晃上了馬車。
福珠見了,心想:一家弄一酒鬼回去,倒是不偏不倚。
送走陸母,福珠注意到陸離還沒離開的意思問:「陸公子不乘陸伯母的馬車一起回嗎?」
陸離想說什麼,看了眼隔壁院吃飯的一群人,只搖了搖頭:「我走回去便罷,多謝款待。」說完
又覺得自己語氣生硬,匆匆又加了句:「福珠姑娘做的飯菜,依舊味美!」
陸離說完,也不管福珠的反應,吩咐陸禾:「走吧!」
福珠看主僕二人攆著月色消失在黑暗裡,陸離踉蹌的步伐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反正她也心虛,走了就走了吧。
寧惜錦與福珠聊天的時候,得知福珠還沒去過京城,正好他們後日回京,便邀請她一同回京。
福珠一開始是拒絕的,她這平頭百姓不是與他們能攪和的,所以拿了陸離當擋箭牌:過幾日要和陸離一起進京考察食客的飲食偏好,故而不能同去了。
反正他們後日就走了,她們倆的悄悄話,誰也不知。至於她,到時候自己進京轉轉,也算沒騙郡主。
心裡琢磨的挺好,隔了一日,福珠正喜滋滋地準備午食,陸離登門。
今天整個人看上去都喜氣洋洋的,福珠看他神氣十足的,怎麼有點不好的預感呢?
果然,陸離一張嘴,福珠就知道露餡了:「我找姑娘商量進京的事宜?」
福珠強裝鎮定:「公子哪裡聽來的?」
陸離倒是坦然,把來龍去脈告知她:「方才郡主一家回京,我去相送,郡主無意中提起的,這才知道,原來我被姑娘你當擋箭牌使了?」
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見,她提議:「咱們去后街,我跟公子詳細解釋解釋?」
陸離沒反對,跟著福珠除了後門,不過福珠還沒開口,他知曉福珠擔心什麼:「放心,我替你掩過去了,郡主不知情。但謊言總會有破綻,扯一個謊,就得無數謊填補。」
福珠聽了他前半段話,剛鬆口氣,還沒咽下去,這口氣又抬起來了。
她沮喪地說:「那還怎麼辦?」
「當然是咱們去趟京城,只要咱們去過了,就不算欺騙郡主。」陸離看她皺成包子臉,撇成八字眉,煞是可愛。
「這,還把你搭上,合適嗎?」福珠心裡犯難,本來還想跟他保持距離,反過來讓人家幫忙圓謊,乾的什麼事。
「無妨,反正我也要去京城的,明日我來接你,就這麼說定了!」陸離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推開後門要離開,想起什麼,他又把門關上,用只能兩人聽到的音量說:「這些日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是什麼顯赫的人物,與王府相識乃陰差陽錯,定不會讓你捲入無謂的紛爭里,所以姑娘不必視我如豺狼虎豹。」
陸離的話只能說到這兒,再說就要抗旨了。
他推門離開,福珠在原地思量:他猜到自己的顧慮啦?這是跟她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