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準這人態度,她小心翼翼又靠近了兩步,緩緩蹲下身,對上坐在榻上人的視線,「大表哥,昨晚的事情可以替我保密嗎?就當留我一個出路?」
原本面無表情的人神色更加冰冷,毫無感情的看著她,單指隨意勾起她手掌上荷包,在眼前晃蕩,上面的梅花鮮艷欲滴。
晦暗掃過她嫣紅的唇角。
愚蠢的瞎子。
「顧長羨並非良人,你若願意,我可從軍中為你……」
「軍中之人,可有鎮國公錦繡繁華?」
少女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聲音溫軟仿佛在說一件小事。
呵……還真是直白。
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蘇念安小心覷顧無閆的臉色,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盯著她。
「表哥,我經歷過貧苦、逃難,我只是不想吃苦了……況且軍中之人,恐怕只有表哥容貌絕佳。」
高熱下淚意未散,眼眸沾水,可憐之極。
「哐。」顧無閆將窗戶合上,伸手接過香囊,上面繡花精美,裝得倒好,可惜……毫無真心。
「東西我收下了,只此一次,好自為之。」
蘇念安眼睛一亮,剛要起身,眼前一黑,熟悉的草藥味襲來。
顧無閆看著倒在腰上的人,柔軟的觸感壓在中間,額間青筋一跳,拎著後頸將她的腦袋挪到腿上
手掌下皮膚細膩。
帶著厚繭的指尖無意識壓少女嫣唇瓣,柔軟,溫熱,一用力,指甲劃破皮肉,鮮紅的血液沾染在兩人之間。
「嘖……」
顧無閆起身,將人抱起,將她裹緊,朝外走。
南木吃驚地掃了一眼,趕緊低頭。
「去煮傷寒藥,拿到臥房。」
「是。」
男人一身黑色肅殺,身型高大,走動間露出女子繡花繁瑣的衣角。
南木思考良久,還是疑惑,問南山,「將軍和表姑娘這叫私相授受吧?」
南山一巴掌拍在南木腦門上,「閉嘴,世間女子艱難,名聲何等重要。這事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
昏迷不醒的姑娘被抱回男子寢室,若是被外人知道,清白怎麼也保不住了。
漆黑的臥房冰冷徹骨,懷中的人皮膚滾燙仿佛抱了個火爐。
顧無閆將她裹進被子,蹲在炭盆邊,一點點撥弄,星星火光跳動。
一直以來死寂無人的屋內,多了床上的人的呼吸聲,帶著外面沾染的梅花香。
顧無閆垂眸,自高而下盯著蘇念安,良久將一顆深色藥丸塞進她嘴裡。
摩挲過唇間,落在纖細頸間用力,雪白的肌膚和深色粗糙的手掌在昏黃的燭光下,曖昧交纏。
藥丸咽下,鬆手,頸間紅印明顯……
顧無閆閉眼,有些疲憊地按壓額側。
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