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川將信封撕開,將裡面的六頁信紙拿了出來,上面的的確確是沈凌薇的筆跡。
樊川蹙眉開始看了起來,只不過越看,她的眉心便越是舒展,裡面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要麼就是說北境將士辛勞,說樊川衷心於朝廷,反正信的內容看似很多,但實際上全都是漂亮的車軲轆話,一句實質性的內容都沒有。
樊川靠在椅背上,稍稍鬆了口氣。
這些時日,她其實總是去軍營,沈凌薇如果真是皇帝派來的人,她至少會告知皇帝,自己處理軍務都是背著沈凌薇的,而且會把自己去了軍營幾日這些都告知皇帝才對,但現在沈凌薇並沒有這麼做。
所以沈凌薇真的是在幫自己嗎?如果說一次是自己多想,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樊川很難不多想。
她唇瓣抿在了一起,既然這樣,那不如她主動試探試探沈凌薇,反正現在沈凌薇和皇帝的剩餘十名護衛都在北境,沈凌薇若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固然好,她若真的會把自己的動向匯報給老皇帝,那,那自己便將她軟禁在院中。
這麼想著,樊川拿了一張紙,她抬筆寫了大概一頁的東西,等紙張幹了,她將紙張貼身放好,這才才起身對身邊的親衛道:「我先回府去了。」
說著,樊川起身,她用火摺子將剛剛沈凌薇的密信點燃,而後燒的只剩了渣渣。
她帶上自己的頭盔,上了那匹棗紅色的大馬,往元帥府去了,當然了,雲衡不在,樊川便帶了其餘十幾名親衛。
她們一行人騎著馬,約摸一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元帥府,樊川下馬之後將韁繩交給了親衛,自己則是直接進了元帥府。
她這一身甲冑加起來有七十多斤重,要不是常年征戰練就的好體魄,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樊川回到院子裡,便見沈凌薇帶著小桃在給外面花園裡種的花草修剪枝葉,沈凌薇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頭頂只攢了一根玉簪,白色的衣裙卻映襯的她肌膚盛雪。
似是注意到了樊川那邊的動靜,沈凌薇站起身往樊川這邊看去,見是樊川回來了,她看向樊川的眼眸微亮。
起身快步走到了樊川面前,「剛回來嗎?怎麼沒提前差人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好叫人早些燒上熱水。」
「無妨,那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能在府中休息幾日了。」樊川視線從沈凌薇的臉上移開,不敢多看。
「那快進臥房吧,我先幫你把甲冑脫了,累壞了吧?」沈凌薇知道樊川這一身甲冑很重,便想著趕緊幫樊川脫掉。
「還好,習慣了。」她自幼便開始披甲上陣,有的時候需得日日披掛甲冑。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回到了臥房裡,沈凌薇讓下人打來了水,她洗淨了手,又用巾帕擦乾了手上的水,這才開始幫著樊川解甲冑。
樊川的視線落到了沈凌薇皓白的手腕上,沈凌薇的手也是極好看的,膚色白皙,指節修長,不像自己的手,她的手因為常年握刀,有幾處生了繭子。
沈凌薇解著解著,似是注意到了樊川的視線,她唇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而後繼續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