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寞城關上門,岔開腿坐到椅子上,黑沉著臉質問。
「舉報師長什麼?你們幾個軍嫂差點把人家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弄沒了,你們還去舉報?你們這就是惡人先告狀,是謀害高級軍官家屬,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林幔芝被丈夫的一句話,嚇得臉色煞白,連哭都忘記了。
強行辯解道。
「我又沒有害她,我只是叫她去踢毽子,讓她幫忙轉達幾句話而已。這是徐映蓮拉她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魏寞城,「別人不去,你還強逼著別人去做什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想玩,幾個軍嫂在樓下院子裡玩玩就行,你整這麼多事情出來幹什麼?」
林幔芝不承認自己說過那些話,「我沒有強迫她去,是楊念念胡說八道。」
魏寞城質問,「你要是沒說過那些話,師長會那麼說?」
林幔芝發瘋似的反問,「楊念念說什麼陸時深都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是不是?」
魏寞城看妻子還死鴨子嘴硬,滿眼失望道。
「當時不止你和楊念念在場吧?你以為你說過什麼話,你不承認就沒事了?」
林幔芝一陣心虛,繃著臉不說話了。
魏寞城看見她這樣,納悶道。
「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爭強好勝,為什麼非要跟她比?楊念念不住在軍區大院,除了過年這幾天,平時也不影響你生活,你跟她比什麼?你在背地裡比來比去,你覺得有意思嗎?人家楊念念壓根就沒把你當回事過,也不愛顯擺,就你自己在那裡較勁。」
林幔芝聽到丈夫說這些,都快氣瘋了。
「你看她漂亮,就幫她說話是不是?你哪隻眼睛看到她不顯擺了?她不顯擺,每次來部隊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家裡有點錢都買衣裳穿在身上裝面子去了,這叫不顯擺?」
她激動的拍著胸口,「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她沒來之前,誰不誇我羨慕我,她來了之後,一直故意壓我風頭,這不是在跟我作對是在幹什麼?」
魏寞城被她氣笑了,「就允許你打扮,就不允許人家打扮?人家年紀輕輕為什麼不能打扮?她把錢穿在身上,日子過得苦,她自己受著,你過自己的日子,管她做什麼?人家又不住的軍區大院,壓你什麼風頭了?」
不給妻子說話的機會,他又嚴詞教育,「你別到處亂說你是京市人就高別人一等,這話不該從一個軍屬嘴裡說出來。」
林幔芝講不過他,就往別處扯,「別人當著你的面嚇唬你妻子,你都不敢放個屁,你就捨不得脫掉身上這身皮,怕我連累你。」
魏寞城深吸一口氣,壓住脾氣放低了聲音道。
「你到現在還沒看清局面是不是?你以為陸時深當初為什麼會空降過來?這都是上頭的意思,上頭看重他,有意培養,這是杜首長走之前,親口對我跟白團長說的。」
他心有餘悸的繼續說,「還好楊念念沒出事,要不然我也不用在部隊混了。按照陸時深對妻子的這份感情,他估計寧願前途都不要,都得把我搞下去,到時我連轉業的機會都沒有。」
林幔芝愣怔了一會兒,理智慢慢回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後怕。
臉色煞白道。
「陸時深會不會公報私仇?他不會壓著不准你晉升,或者想辦法讓你轉業吧?」
魏寞城也摸不准陸時深的心思,如果陸時深真想公報私仇,估計他連轉業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轉業,也沒有好職位。
於是深吸一口氣道。
「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關係到丈夫前途的事情,林幔芝也不敢鬧騰了,服軟道。
「要不你再去找陸師長,就跟他說以後不再讓我來部隊,讓他別計較了。」
魏寞城搖頭,「算了,師長脾氣我多少了解一些,他如果做什麼決定,求他也沒用。你也別太擔心了,師長也不像是會公報私仇的人。」
林幔芝看自家男人一臉愁容,卻沒一味的責怪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魏寞城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
「你能意識到錯誤就好,別的都別想了,等過兩天楊念念休息休息,咱們再去看看她。」
他揉了揉眉心,滿臉疲憊的繼續說,「陸師長能力非同一般,我只要一天不離開部隊,就是他的下屬,是不可能比他厲害的,你早點認清現實。」
林幔芝心裡十分難受,卻也知道丈夫說的是事實,她心裡也一直都明白,所以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跟楊念念對著來。
她只是在背地裡搞一些小動作,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而另一邊,徐映蓮的情況就沒有林幔芝好了,她回到房間後又挨了兩拳,滿心冤屈的叫苦道。
「都是林幔芝的主意,現在她翻臉不承認,哪能全怪我啊?」
周營長目眥欲裂,「你快閉嘴吧!你得罪了陸師長兩口子,還想再得罪魏副團長是不是?」
徐映蓮心裡比吃了黃連都苦,恨不得把林幔芝生吞活剝,卻不敢這麼做,甚至不敢說一句重話。
她憋屈的嗷嗷哭,氣得周營長恨不得把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