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堂屋牆上貼著的一張剪紙囍字。
恍惚間,像看到女子拿起剪紙,同他笑的樣子。
「應謙哥哥,你瞧!」
他笑了出來,又回過神,說:「阿言,你先同齊……世子回去歇息,明日再來幫我可好?」
虞秧點頭。
「好。」
她走回到院子,對暗衛說:「留兩個,隔壁院子空著,先住著,看顧好蘇公子。墨鷹,你去蘇縣令那給蘇公子報個平安,只說詳細事待蘇公子明日回去同他二老說。」
「是。」
虞秧安排好,方走向謝遲。
她看向高柁,「師兄,他怎麼辦?」
高柁眼一亮,說:「世子,我不是來跟你搶的,我是先來的!」
謝遲說:「西衛的位置,不是在東南?你來西南做什麼?」
高柁一下啞了聲。
他支吾道:「是,是郡王,郡王說要在西南。」
「陸淮策?」謝遲挑眉。
高柁「嗯」了聲,「郡王任西衛指揮,本來該去東南,但他不去,給聖上送了信說要留在西南找。」
謝遲:「……。」
他雖沒看虞秧。
但虞秧莫名有種謝遲瞥了她一眼的感覺。
虞秧:「不然,和那位姓邱的關到一起?」
高柁瞪大眼。
「世子,郡王不可能來換我的,我還沒去郡王跟前露面……」
謝遲說:「明日再說。」
他看向虞秧,「回了。」
第24章 小師弟,著實心善。
旭日東升,晨曦落在潮濕的墳土上。
飄揚的紙錢,都似蝴蝶在光中飛舞。
虞秧一身素白,與同樣一襲白衣的謝遲站在一處。
前頭是蘇縣令夫婦以及焦嘉音那位頭髮半白的乳母。
墓碑前跪著的,則是低垂著頭的蘇應謙。
不過一夜未見。
昨日一頭烏髮的男子,今日卻是發中夾了半白,叫人心驚。
抽泣聲與清晨的鳥啼夾雜著。
隨著李夫人一聲驚呼,那位乳母暈倒在其懷裡。
虞秧快步上前,扶住婦人,略一把脈。
「氣血逆亂,清竅被蒙,應是情志過激昏厥。回家後吃服疏肝理氣的方劑……」
她頓了下,對同樣哭腫了眼睛的李夫人說:「伯母,您也節哀。」
李夫人哭搖了搖頭。
「好好的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說著又是泣不成聲。
蘇縣令上前攙扶住李夫人,說:「夫人,您與焦娘先回去歇息。焦娘是阿音在世上僅剩的親人,只怕阿音心裡也念著焦娘,咱們得看顧好焦娘,才能叫阿音那孩子在九泉之下能安息。」
李夫人用力點頭。
「我明白,以後焦娘就同咱們住。」
下人來幫著將人送上馬車。
蘇縣令看了眼蘇應謙,又回頭看向虞秧。
「阿言……」
虞秧說:「我也聽說了,今早城外又出了起姦殺案,嫌犯已然落網,伯父只去忙吧,我會在這看好應謙兄。」
蘇縣令紅著眼眶輕拍了下虞秧的胳膊。
「多謝。」
他朝馬車走去,看到謝遲後,頓了下腳步,旋即作揖示禮。
顯然。
當日謝遲去尋蘇應謙問高柁之事時,他就已經猜到了謝遲身份不凡。
謝遲回了一禮後,目送蘇縣令離去。
在場之人散的散。
一時間,只剩下蘇應謙、謝遲、虞秧,以及還藏著的司空釋。
司空釋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黃紙發生了變化。
【宜:祭祀、求嗣、開光、出行……】
【忌:求醫、栽種、結網】
虞秧看著司空釋。
司空釋走到墓前微微躬身。
起身後,同謝遲道:「所以,我就不明白,皇上為何要把天極衛分四衛,就依照慣例,見之則殺不好嗎?」
謝遲說:「國師說過,鬼只附亡者身,並不吞生魂。」
「那也該殺,親近之人的身軀被玷污,不該恨嗎?」
司空釋揚了些聲音,「當然,我對南衛是沒意見的,桓盼煙那娘們是把南衛經營成地府,就等著給鬼施十八般酷刑,狠是狠了點,也應該。你們北衛……也還行,國師嘛,一百三十歲了,那就是半個神仙,說是能通陰陽,那就給他個一年半載試試。但!」
他沒好氣說:「西衛是怎麼回事?鬼就是鬼,捧殺算什麼殺法?阿珩,我覺得咱們可以合作,你們肅安王府跟裴奸不是有仇,咱們就統一戰線,把他們西衛的鬼都搶了,讓他裴奸沒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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