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
「怎麼了?」
虞秧悄聲道:「就是覺得世子……」
她突然止了聲。
謝遲微微蹙眉。
虞秧有些臉紅地挪開視線,「沒什麼。」
謝遲直直看著虞秧,抓著虞秧手腕的那隻手微微收緊力道。
虞秧莫名尷尬,也沒留意到謝遲眸底的不安與茫然。
她方才是要說「世子好厲害」。
她還以為她得自個爬,沒想到只要爬上第一根枝丫,謝遲就能輕盈地抱她到最高處。
真給謝遲一個借力點,謝遲能帶她上天。
但她話說一半,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挑逗的意味,還崩她威武霸氣的形象,因而又半路咽了回去。
她看向楊家的方向,餘光瞥到謝遲似乎要坐下。
卻聽男子一聲悶哼,朝下滑去。
虞秧一個激靈,剛要抓謝遲,不想嘴巴被捂住,旋即一個天旋地轉,在她震驚的目光中,變成謝遲靠坐著樹,她側坐在了謝遲懷裡。
虞秧呆滯抬頭,盯著謝遲。
?
謝遲一臉歉意,小聲道:「打滑。」
虞秧沉默,並且微微眯眼,表示不信。
謝遲抱緊她,輕聲問:「秧秧,你方才的話還沒說完,你要說什麼?」
虞秧立刻道:「你故意的!謝遲你變魂淡了……」
謝遲眸光驟黯。
「對不起。」
他鬆了些力道,手穿過她膝下就要把她抱到樹幹上。
虞秧傻眼。
她才是那個被突然抱起來的人,謝遲幹嘛一副受傷難過模樣。
虞秧一下抓住謝遲胸前的衣裳,腿踢了踢,不讓謝遲端走她。
同時不滿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啊?我就要這個姿勢,我就坐這裡!」
謝遲僵住。
虞秧幽幽道:「我方才是要說……」
見謝遲垂眸看她。
她勾了勾唇。
想聽是吧?
她靠近謝遲,微微抬頭,悄聲在他耳畔道:「世子,你好厲害。」
樹葉在夜風下雀躍。
謝世子近來抱著學習的態度,看了幾本話本,一時浮想聯翩,臉上驟升紅暈,直到耳根。
虞秧猶覺不滿,報復似的手指落在謝遲喉結上,輕轉了轉圈,吐氣如蘭道:「聽到了?世子滿意了嗎?」
謝遲一下擒住虞秧的手,緊箍著她的腰身,難耐道:「秧秧,別這樣……」
虞秧紅著臉,眼神不服輸道:「是你先算計我故意裝滑倒想騙我,你先占我便宜。」
謝遲想解釋什麼,但現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更加摟緊她。
「我錯了。」
「你道歉你就有理……」
「秧秧……秧秧,不動了。」男子將頭靠在她發間,低啞著聲音說。
虞秧驟然渾身發燙。
她抿緊唇,緊緊抓著謝遲的衣裳,聽話得一聲也不敢吭。
許久。
直到那個黑衣女子從楊家出來,又從樹下離開。
謝遲才抱著虞秧下樹。
二人落地,虞秧扯了扯皺巴的衣擺,直接別過頭不看謝遲。
得虧今日穿男裝,不然她那些很貴的裙子都不好收拾褶皺。
她找面子似的嘟囔,「你不干正事,下次不跟你出來了。」
什么正人君子,獸慾出來的時候,只抱著她,都要把她腰掐斷了。
謝遲目光落在虞秧腰上,以及那白皙脖頸處的一點紫紅,那是他實在沒忍住留下的。
眸色深了瞬,他咬了咬舌尖回神,伸手去拉虞秧。
在被甩開兩次後,終於拉住了。
謝遲眸底終於瀲灩起笑意。
「那姑娘方才哭著走的,約莫十八九歲,左眼角有顆紅痣,瞧步伐,根基穩,擅輕功,頭上帶的銀飾是朵桃花,想來是當地人,腰上帶著的長刀像是鏢局常佩的式樣,或許出身鏢局。」
「她進到楊家後,裡頭傳來了些許打鬥聲,之後有女聲喊道『住手』,想來楊家內藏了高手在看著楊姑娘。」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很努力去聽那小房子裡發生了什麼,還真就聽到了幾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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