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露白半低著頭,「將軍,不是我不願意,我不管中饋,這些調度我辦不到的,將軍若是不嫌棄,我讓素雲姑娘遷到這裡可好?」
鄭欽腦子裡哪怕腦髓漏的沒多少,也知道不能讓羅素雲霸占主院,真要這麼做了,他會被母親罵死。
但他也捨不得心愛的人受委屈,於是就不耐煩地呵斥朱露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說完揚長而去。
下人們都替朱露白委屈,朱露白心裡冷哼,面上自然裝作難受的樣子,等見了婆婆,她還要強顏歡笑。
並且還要替鄭欽提出換院子的要求。
伯夫人道,「這是你想出來的?」
朱露白低頭道,「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羅素雲生的可是男孩。
伯夫人也知道兒媳婦的無奈,嘆道,「你就是太好性了,不過是一個不知道來歷的下賤女人罷了,也罷,就換一個吧,海棠院原本是客院,她也不配。」
於是羅素雲的院子就換了,從客院換到了內院,只是換了個更小的,好在她身邊也沒多少人,這個院子裡都能塞得下。
過來幫忙的婆子皮笑肉不笑,「素雲姑娘可別再挑三揀四了,再不滿意,怕是要夫人把院子騰出來你才能住。」
說的羅素雲面紅耳赤。
待見到鄭欽,她就又開始淚水漣漣。
鄭欽急著問她怎麼了,她又不說,兩人又哭又笑地鬧了大半宿。
伯夫人知道後氣的一晚上沒睡著。
又過了幾天,伯夫人身邊的嬤嬤道,「還是得讓三少爺早些同三少奶奶圓房,女人多了,也就知道那一口不怎麼樣。」
伯夫人點點頭,如果兒子執迷不改,那就去外頭買更美貌的丫頭回來,不信那個狐媚子還能一直霸占爺們。
於是朱露白接到通知,要她準備和鄭欽睡覺。
要是之前,朱露白也不是不願,但現在她真的膈應,鄭欽就是個腦殘,她怎麼也不想和一個腦殘滾床單。
朱露白讓小菊問她姨媽再要點藥去,到時候就把鄭欽迷過去,第二天就說鄭欽不願圓房,故意喝醉。
反正這傢伙已經足夠腦抽了,再抽一次也不稀奇。
朱露白做好了準備,誰知道這天根本沒用上她的準備,鄭欽一臉無奈的過來,好像做出犧牲的是他。
朱露白剛要勸酒,就有人瘋狂拍她的院門,原來是羅素雲的孩子大哭不止,素雲姑娘急的團團轉,只能過來找鄭欽。
鄭欽自然飛奔而去。
朱露白拿著酒壺,看著鄭欽的背影,果然腦殘的思路就是與眾不同。
不過羅素雲還是挺會爭寵的,朱露白很想謝謝她。
這天晚上鄭欽自然沒回來。
第二天整個鄭宅都知道了。
二房三房和妯娌都在嘲笑朱露白連男人都攏不住。
朱露白才不會生氣,這種男人攏了幹嘛?
反正現在更氣的不是她。
伯夫人把一套心愛的茶具都摔碎了。
朱露白也在琢磨那個素雲姑娘,這女人的手段太低級了,也就鄭欽現在像被下了降頭一樣喜歡她,才任她四處鬧妖,一旦鄭欽對她淡了,她的苦日子才會來。
後宅里男人管不了多少,等鄭欽去衙門點卯,她才會明白什麼是大戶人家。
而且她好像沒拎清,她現在是全無名分地住在鄭家,既不是妾,也不是通房,她怎麼不要個名分?
不會覺得進了鄭家她就是鄭家的人了吧?
還是覺得自己生了個孩子,還是男孩就一切穩當了?
鄭家是稀罕孩子,但是不稀罕這種沒名沒分苟合來的孩子啊。
朱露白悠閒地看戲。
果然,鄭欽去衙門後伯夫人就開始動手了。
別誤會,伯夫人根本就沒對她如何,只是不搭理她。
一開始素雲沒察覺,只覺得日子還不錯,慢慢的就不對勁起來了。
沒人搭理的日子其實一點都不好過。
也不是沒供應,就是丫頭去拿吃喝的時候總能聽到下人說小話,「就是那個女人的丫頭。」
「沒名沒分的給人生孩子。」
「還霸著男人不放……」
「一副樓里姐兒的做派。」
小話傳回去,羅素雲呆住了,她抱著兒子又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