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朱露白想添一些,主要也是籠絡下人的意思,不一定非要她們做什麼,只要不跟著亂傳話也是好的。
沒過一會兒,就有個丫頭跑了過來在門口探頭探腦,香草趕緊過去問怎麼了,「三少奶奶好性兒,你們也別蹬鼻子上臉,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小丫頭道,「香草姐姐,夫人發了大火,讓人打那個女人呢,聽說按著打了十板子!」
香草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啊?」
小丫頭搖頭,「我是聽見消息趕緊回來的,具體還沒問。」
香草眨巴眼,給小丫頭塞了一把糖,「你再去打聽,這回打聽仔細些。」
小丫頭接了糖就又跑了。
等小丫頭回來,朱露白都伸著脖子在等待了。
卻原來羅素雲在府裡頭燒紙,被鶯鶯燕燕看到了,鶯鶯燕燕本來就是整天盯著她的,這回還能放過她,立馬捅了出來。
伯夫人著人一問,羅素雲原來是給自己的娘燒紙,據鶯鶯燕燕說,她還一邊燒一邊哭。
伯夫人這回差點沒氣暈過去,直接下命令,「給我打!」
然後羅素雲就被拖下去打了板子。
小丫頭道,「可是命賤的人皮實,都以為她熬不過去呢,誰知道打完了她還有力氣哭。」
這是知道鄭欽還喜歡她,打的人放了水而已。
也可能是伯夫人不願為著一個女人和兒子鬧僵,所以留了羅素雲一命。
朱露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知道婆婆不舒服,她作為媳婦肯定要去探望,於是帶著丫頭去探望婆婆。
伯夫人院子裡有不少人,朱露白和妯娌見了禮,就面帶憂慮在一邊站著。
不少人都在暗暗打量她,朱露白就當沒看見。
上輩子多難堪的場面都經歷過,這些眉眼官司在朱露白看來都不算事。
高門大戶里習慣了含蓄,習慣了打言語官司,不會潑婦罵街一樣跳腳大罵,只要不當著朱露白的面直接說,她就當沒聽到。
至於那些酸話小話,聽到了朱露白也會應對,說她攏不住男人的,朱露白就把對方男人有多少妾和通房一一細數,「原來嬸子是靠這個攏男人的,那我記住了。」
說朱露白連個女人都壓不住,朱露白就一臉發愁,「嬸子是心疼我母親嗎,我一定告訴母親嬸子的好意。」
對方這才發現,羅素雲來了這麼久,折磨的其實不是朱露白而是伯夫人。
閒話少敘,朱露白跟著妯娌在婆婆這裡待了半天,然後才慢悠悠回去。
其實伯夫人這個氣有些自找,她就不該自己跳出來和羅素雲斗,這是朱露白的工作,但是伯夫人關心則亂,她就一頭栽進去了。
老夫人給她兩個通房其實就是在點她,伯夫人還沒徹底理解。
朱露白也知道,但既然伯夫人主動衝鋒陷陣,她這個既得利益者當然不會再做多餘的事 。
回到自己院子裡,下人拿了熱水過來,朱露白洗了手,換了衣服和丫頭們閒聊。
她坐得住,情緒穩定,院子裡的下人們見主子不慌不亂,便也沒有慌張,各司其職井井有條。
鄭欽回家了,一進門就被鶯鶯燕燕纏住,這兩人才不願鄭欽去看那個狐媚子羅素雲,等她傷養好了,再找男人也白搭。
不過這兩個人也低估了真愛的魅力,鄭欽目前心裡還是喜歡羅素雲的多。
羅素雲帶來的兩個丫頭也不會待在院子裡什麼都不干,一個丫頭就勇敢地闖了過來。
她大聲哭道,「將軍,將軍,您忘了素雲姑娘了嗎,她被打了!」
果然鄭欽一聽就把鶯鶯燕燕給撂下了,趕緊跑去看心愛的素雲姑娘。
兩個通房恨的咬牙,要知道她們是有業績目標的,得懷了孕才能抬妾,要不然一直是通房。
趕到羅素雲那裡,看到素雲姑娘慘白著小臉,後背血跡斑斑,孩子還在一邊哭,整個院子裡淒悽慘慘。
看到鄭欽,素雲兩滴淚順著鼻樑往下淌,她哀聲道,「將軍,將軍……素雲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完頭一歪暈了。
鄭欽大慟,上前看著被打的支離破碎的素雲,怒道,「誰打的,你們告訴我,是誰這麼惡毒!」
現在就要說素雲這個院子裡的人員分配了。
羅素雲不是鄭欽過了明路的妾,連通房都不是,鄭家下人提到她都撇嘴,稱呼她,「那個女人」「那個狐狸精」「那個狐媚子」
她在鄭家後院身份尷尬,伯夫人也是故意的,沒給她配下人,那這裡的活都是羅素雲兩個丫頭和奶娘做的。
這兩個丫頭倒也做慣了,奶娘也幫著,反正廚房送吃喝,她們的活也不重。
只是她們這院子裡像個篩子,什麼秘密都沒有,而她們本人又像個聾子和瞎子,鄭家的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