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攝政王了,但姜薄偶爾還是會來這裡看看,蹲一蹲,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幹。
親衛們散在不遠處,朱露白壓根認不出來。
姜薄蹲在這裡好幾天了,沒人找過他幹活,他一看就不是力夫啊,扁擔繩索筐子都沒有,又是一張閻王臉,誰找他。
姜薄身上的衣服看著也普通,不是什麼綾羅,不過他衣服裡面有薄皮甲,且他的衣服沒補丁。
朱露白就是個棒槌,自己不得勁也就沒了眼力勁,直通通就問了他。
姜薄覺得好笑,「干,你要我幹啥?」
朱露白道,「搬東西啊,你不就蹲這裡攬活麼。」
姜薄站起來,「好,東西在哪裡?」
朱露白抬頭看姜薄,好高,得有一米八幾吧,嘖嘖嘖,好身材,一把好腰!
那些媒婆怎麼就不能給她找個這種男人呢?都找的什麼歪瓜裂棗!
親衛們從各個方向圍過來,姜薄做了個手勢,這些人若無其事走動幾步,改變了位置,但依舊關注著姜薄和朱露白。
朱露白把姜薄領過去,小菊守著她買的一大堆東西,「就這些,搬車上,運回去,我家不遠,給我歸置好,二十文可以不?」
姜薄微笑,「好。」真有意思。
於是他就真挽起袖子給朱露白搬東西,塞了一車,然後他和雇的車夫坐一起。
到了地兒,朱露白指揮姜薄把東西搬下來,再搬回廚房。
槐子也上前搭把手。
朱露白看著來來回回忙碌的姜薄,忍不住道,「你叫什麼?」
姜薄,「……以前家裡人叫我狗子。」
姜家下人都叫他小狗崽子。
這很正常,鄉下人取名貓狗驢蛋都有。
朱露白也是嘴欠,主要是她自己一直煩這件事,「你娶妻了嗎?」
姜薄,「……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人張羅。」都是大實話。
朱露白心下一動,哎,這不就是贅婿的上好人選?
待姜薄幹完了,朱露白讓他坐下休息,還讓段玉生端了一碗酒釀湯圓過來給他吃。
姜薄端著碗,「……」這個小媳婦要幹嘛?
朱露白道,「吃啊,這是湯圓,裡面是芝麻餡,可好吃了。」
姜薄,「……」我怕你下毒!
朱露白笑,「不好意思嗎?那我陪你吃。」
於是自己也要了一碗。
姜薄垂眸,最後還是拿起了勺子。
他慢慢咬開湯圓,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漾開,酒釀也十分清甜。
他到了邊疆後沒挨過餓,但也不是山珍海味地吃。
現在當了攝政王,他府里還是軍隊做派,一日三餐只求飽,不講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那一套。
姜薄第一次吃這種甜到心坎里的吃食。
段玉生早跑去整理朱露白買回來的東西了,廚房就朱露白和姜薄。
姜薄覺得眼前的小媳婦無論要對他幹什麼,他都能一下子把人的脖子給扭斷了。
何況他的親衛們此刻牆頭屋頂上都蹲滿了,有兩個都潛進來了。
姜薄加快了吃的速度,這小媳婦膽子是大了點,但就是個普通人,這一碗甜湯肯定沒加料。
朱露白道,「好吃吧?」
她覺得自己就像大灰狼在誘騙小紅帽。
姜薄點點頭,「嗯,好吃!」是真的好吃,很想再吃幾碗的那種。
朱露白笑了,「那你姓什麼?」
姜薄,「……姜。」
朱露白,「大江的江?」
姜薄沒言語,朱露白當他默認。
朱露白又道,「你是京城人吧?」
姜薄看向朱露白,「你要說什麼?」
朱露白不好意思地拿手帕掩住嘴巴,又想想朱二太太和她說的話,於是鼓起勇氣,「是這樣的,我呢,是這個家的戶主,我呢,也沒男人……你呢,要是京城人,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也沒婚配,那要是願意,那個,可以入贅進來……」
都說到這裡了,朱露白也就放開了膽子,「你看,我家也算殷實,你入贅進來我也不要你幹什麼體力活,吃喝肯定不差,還給你零花錢,你要做的就是只要聽我的話就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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